“呜呜呜……”客栈房间的角落里, 发出一阵沉闷而压抑的声音,这是被用布团堵住嘴所发出的声音,不管被堵住嘴的人有多想说话,被堵住嘴巴就只能发出呜呜声来。
从这角落里发出的沉闷声音没有引起房间中其他人的人的注意,根本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投注过去,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根本就直接无视了被绑着堵嘴丢在房间角落里的人。
客栈房中的四方桌子前, 坐了三个面容粗莽、孔武有力的大汉,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七八个盘子,都是些肉菜大菜,伙食倒是很好,菜香味浓郁扑鼻, 让人食指大动。
几个汉子都是粗人,自然不讲究食不言的规矩, 在呼噜的咀嚼声和吞咽声中, 不时传出他们大声的呼喝声和讨论声。
“大哥,这一笔镖可真是奇怪,雇我们的人,是托我们找偷了东西的贼, 但他们对被贼偷走的金银财宝却并不追究, 反而要求我们一定要把人带回去!”
在就着卤香的牛肉大嚼了一个白馒头后,左脸上有一道食指长短的狰狞疤痕的壮汉终于觉得肚子里有了点底,不再饿得发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被他叫做老大, 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吐出嘴里的猪骨头,然后不以为意的大大咧咧笑道:“嘿,我们操心这么多干什么,我们走镖只要完成雇主的发布的镖件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咱们可别凑上去。”
他粗重的长眉扬起,粗犷的脸上露出一抹狂放的笑意,却又意外的带着豁达:“我们这些镖师,哪里有那么硬的命敢去打听这些事情的内幕?管他原因是什么,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就好。”
另外一个一直没说话,只是闷声大口吃肉,眉宇间微带几分猥琐和油滑的汉子咧嘴嘿嘿一笑:“大哥这话说得实在,我们不过是些跑腿的,何必去费这个心?不划算啊!”
眉眼耸动了两下,这看上去就蔫坏蔫坏的汉子嘿嘿笑了起来,眉宇间带着点下流的调笑:“不过,不是我说啊,这个妞还真的是标致,那小脸,那身段,真是让人心动。”
“老三,你可别犯傻。”疤脸汉子皱了皱眉,大声嚷嚷起来,“我之前就是想说这个,这个妞来历只怕不简单,你要是随随便便碰了,只怕下场可不太好!”
眉宇间带着几分猥琐的蔫坏汉子脸上神情一僵,最后干笑了两声:“二哥,我又不傻,我当然不知道这个妞我们碰不得,这一路上,我可是连挨都不敢挨上去。”
他是有点贪花好色,但是胆子更小,还真的不打算对那个绑住的妞做什么,他可不打算为了一时的爽快搭上自己后半生,这个妞虽然好看,但还真不如楼子里那些女人带劲。
“最多两天,咱们就能带着她回京城了,到时候这趟镖就算是走完了,在这之前可别出什么差错才好。”络腮胡子的大汉开口,带着一锤定音的感觉,“这趟镖赚得不少,虽是麻烦了点,但也值得。”
不说前期找这个被抓住的女子花了多少时间,就说把她送回京城,就需要三四日的时间,可他们一群大老粗,怎么好意思跟她有太多接触——万一这女子身份不一般,他们这些镖师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女子带回京城,而且也是不想跟她有什么接触,所以这走镖的老大花了几文大钱,找了个婆子把这个女的给绑起来了,平日里就塞在马车里带着上路,等到了投宿时,就把她拎下来丢到房间里。
再偶尔给水喝,给个馒头吃,让她不至于饿死也就够了。不是她们走镖的心硬,实在是不好跟着姑娘接触太多,生怕沾着点什么回去交镖的时候不好交代。
反正人家托镖的时候就说了,生死不论,想来只是狼狈了些,托镖的人家是不会在意的。也幸好这姑娘没跑得更远,只几日就能回京城,不然这一路不知道得多麻烦,她得受多少苦。
被粗粝的麻布绑住双脚,手也被反手拧在背后被绑住的少女自然就是许清恬,她今日一整天就喝了三口水,啃了一个粗糙的馒头,此时饿得头晕眼花,不断试图发出声音来提醒那几个看押她的人。
许清恬到现在也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她瞄准了一次出府去庙中上香的机会,带着自己搜罗的小额银票和金银裸子,以及轻便又小巧的珠宝首饰逃了出去,就此离开了许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许清恬自小在家中是极受母亲宠爱的,所以哪怕她不似一般闺阁少女喜欢琴棋书画、或是刺绣插花,反而喜欢武功,母亲也都纵容了她,甚至允许她跟着学点武艺——
在大宁王朝,江湖不算如何神秘,几本不入流的武功秘籍也不是寻不到,更别说林氏本来就是出自书香世家,这么多年的收藏中,也混了那么几本还算不错的秘籍。
正是仗着自己那三脚猫功夫,许清恬才敢假扮成男子模样逃出去,她自小就对江湖中的一切事情非常感兴趣,她才不要进入宫中,跟一群女人争夺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的宠爱!
又老又丑宁成帝:…………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事情还比较顺利,许清恬顺利的逃了出去,混入了人群中,离开了京城。而在她打听到江湖中即将有一场盛宴开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