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伴随着陡然刮起的大风, 豆大的雨点急落而下, 重重砸落在地面之上,发出一阵阵连续的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来,雨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急促,然声音清亮动听, 极为悦耳。
风声雨声连成一片,于这一片山林之中显得极为萧瑟洒然, 若有一处避雨之处待着, 于雨中独坐,安然静默的观赏着雨景,体味着雨中宁静,方是一番乐趣,何等快哉?
然而也说了,是得有一处躲雨之地,能免雨水浇泼之苦、能不受大风吹拂之乱时,方才能静心感受这下雨时的安宁静谧与恬静,只有不受风雨所苦,方才有心思享受雨景嘛。
不然吹着大风下着大雨,谁乐意在外面奔波, 被风雨兜头罩了一脸, 搞得浑身狼狈不已,脚上、衣服上尽是雨水和泥水,简直与落汤鸡无有不同?一般人只要不傻,又无什么愁绪需要大雨冲刷一番, 当真是不会作死跑去淋雨的。
如今,大雨如注,风急喧嚣,玄渊安然端坐在足有四五平米大的简陋雨棚子之中,因为时间短暂,这个雨棚用只树干撑起四角,其上罩着芭蕉叶,虽然简陋,然因为芭蕉叶大也覆盖得密实,却是半点雨水也不曾渗透下来,于大雨中隔出一个安宁空间来。
山间的雨来得又快又急,几乎是短短片刻已成倾盆之状,于如豆雨点形成的雨幕,玄渊抬起头来,朝雨棚之外的人看去,他的面容在略显昏暗的雨棚中抬起时,竟有一种莹然如玉的美感,令人不由目眩神迷:“现在你们还信不信会下雨?”
啪啪啪!
在豆大雨点落地的响亮声音中,对玄渊所言之话毫不相信,然而几乎就在玄渊话音落下之时,他们立刻就被又急又快的大雨给浇了个满头满脸,如今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风中凌乱一般的呆立雨中,简直有点怀疑人生。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玄渊看到他们还傻乎乎的站在雨中不动,不由歪了歪头,“难道你们现在不应该赶快把大遮阳伞搭起来躲雨?先说好,我的雨棚子空间不大,收留你们一个摄影师已经很勉强了。”
因为紧跟着玄渊拍摄而有幸躲在了雨棚子底下躲过雨浇风吹的摄影师忍不住露出一抹庆幸的笑容来,镜头一晃,不仅拍那连绵的雨幕,而且把雨中懵逼怔忪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全都拍了进去。
经过玄渊一提醒,这些在雨中淋了一两分钟后终于反应过来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立刻拔腿就跑,转身往他们停在山下一处平缓地方的车跑去,节目组准备齐全,用来遮挡雨水的大遮阳伞当然是带了的。
颤颤巍巍的躲在自己用两三片芭蕉叶盖着、只容一个人蹲着的躲雨之所中,唐糖忍不住问道:“陈大哥他们现在是在山中,那岂不是正好被淋到了?”
唐糖原本其实对玄渊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然而现在她真是庆幸自己跟着鼓捣出来了一个躲雨的地方,虽然这个躲雨之处很小,只供她一个容身,甚至还有些许雨丝溅射进来,然而到底比整个置身于大雨之中浇成落汤鸡要来得好。
“差不多。”玄渊半蹲在地上,手中的小刀动作极快的削着木头,很快就把他捡进来的几块枯木切割成形,然后组合成了一个简陋但却很稳固的小凳子。他将凳子表面打磨光滑后,这才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此时玄渊才语气慢悠悠的回答唐糖的问题,带着几分淡漠几分不以为意:“林中多树,树叶茂密至极,他们未必有淋到多少雨,而且陈百田和刘保保还特意穿了外套,总能挡一挡雨。”
很不讲形象,只是随便拖过来一片叶子垫着就席地坐在地上的唐糖以手托腮叹了口气,似模似样的带着几分可惜:“这就是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他们都不相信你说的话,结果都被雨淋了,我听了,我现在就能安生的坐在淋不到雨的地方。”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唐糖才发出感叹没几声,就看到远处的山林间有几个人贴着树荫从山林间转了出来,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在雨并不大的树下,努力寻觅着避雨之所,然而到底是十分狼狈,身上衣服已经湿了不少,鞋子、裤脚上也都是泥泞。
玄渊所选的这处地方距离山林下方节目组停车的位置不远,而且因为地处开阔的原因,能看到那几人正是陈百田几人。
唐糖啧了一声:“他们这是往节目组那里走?以我录制三季节目下来对节目组尿性的了解,我可以保证节目组绝对不会给他们提供躲雨的伞具,除非他们愿意接受惩罚,否则节目组肯定不通融。”
《荒野求生》的卖点就是真实、荒野、艰难求生,下雨这种突发状况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节目组可没有一次对嘉宾提供过什么帮助,除非嘉宾愿意接受惩罚来换取伞具——一般这种惩罚真的是很坑爹,没比淋雨好到哪里去。
“下这么大雨,后面的节目还怎么录啊。”唐糖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刚下雨时录下的素材那肯定是能用,但雨这么大,后面的节目真的不好录了,不说别的,摄影机淋雨很容易损坏,如今跟着唐糖的摄影师就暂避在玄渊的雨棚中——谁让唐糖自己搭建出来的雨棚只供一人容身呢?
“不会下很久。”坐在凳子上,玄渊低着头目光专注的用手中的水果刀削着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