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数日的折腾和折磨之后, 雪明煦和白暖在不断死去再战的努力中,总算是在跌跌撞撞的努力和尝试中获得了最终的成功,做到能一口气从起点跑到终点, 不再因为道路中途随时可能出现的险境和意外而反应不及就那么以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式死去。
这第二个十分艰难的考验总算被二人接连闯过, 不管是雪明煦还是白暖,心中都不由长长松了口气,有一种诡异的成就感浮现于心头。在他们的修为、血脉和力量全部被封禁时,玄渊布置的考验听起来不仅仅是十分艰难,而且是骇然听闻。但这么艰难的考验,他们都成功闯过, 心中就不免涌起不少成就感和得意感来。
可惜的是他们心中的自得还没有保留多长时间,就被玄渊接下来的话给无情打破了。他们以为成功闯过两个考验很厉害吗?不,事实证明他们一点儿也不厉害,因为度过了第一个、第二个考验, 还会有接踵而来的第三个考验, 而玄渊更是一开始就直白的表示, 这个考验就是为了增加他们的心眼和计谋。
“这第三个考验, 你们两个就不能聚在一起进行考验了。”勾唇薄唇, 玄渊笑眯眯的说道, 他眉宇间似笑非笑, 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戏谑, 他的目光轻飘飘的掠过雪明煦,仿佛仿佛在看他的笑话一般,“毕竟你们的水平不一样, 再一起参加考验就不合适了。”
隐约听出了玄渊语中另有深意,但是猜不到是什么深意、也不知道实情的白暖十分耿直的问道:“什么水平不一样?为什么我不能和雪明煦一起接受考验啊?”她左瞄瞄眉目含笑、目光戏谑的玄渊,右看看神情略有些难看和郁郁的雪明煦,直白的将自己的不解和疑惑表达出来。
对于白暖直接的询问,玄渊忍不住摇头轻笑了两声,最后抱着一种还是别欺负这傻子的心理,他方才止住笑声,语气淡淡说道:“你是一口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泉眼,雪明煦可不是,既然要锻炼的心机和心眼,你们两个水平差得这么多,自然不可以一并参加考验。”
“诶?”白暖有些傻眼,她看看雪明煦,再反手指了指自己,不由一脸懵逼的反问道:“我自己不聪明、没心眼这一点我是认的,但是雪明煦他虽然很聪明,但性格温柔恬淡,肯定也不是那种喜欢算计人、心眼多到漏水的人啊,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目光似笑非笑的瞥了雪明煦一眼,玄渊眸中清晰无比的流露出“这么诓骗人家小姑娘,你亏不亏心”的意思,雪明煦木然而立,事已至此,早已经无法转头重来,就算后悔也没有办法扭转乾坤,让一切事情都变得没有发生过,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咬牙坚持走下去,不管这条路最后走到尽头是什么样的结局和下场,他也只能咬牙承受,无法反抗一二。
长身玉立的雪明煦站在白暖身侧,他身材颀长,看上去去有几分瘦弱,给人以脆弱之感,并没有太大的压迫力,反而如水一般柔和沉静,让人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舒服。而他周身所洋溢的气势温和端方、恬静淡然,就仿佛一个浊世翩翩清雅公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光看外表,雪明煦看上去确实完全不像是心中满是鬼蜮算计的人,甚至会觉得拿这样阴暗的想法去揣测他本身就是一件伤人和卑劣的事情。有这样的卖相和气质,也难怪白暖会觉得雪明煦温和体贴、恬淡无为,虽然聪明却并不喜爱阴谋算计,属于一朵行走的盛开白莲花。
没有理会白暖的不信,玄渊右手稍抬,宽大飘逸的长袖一甩,白暖直接被丢进了第三项考验当中。白暖的身影无端消失在眼前,雪明煦目中不由自主的掠过一抹紧张和担忧,他死死看着白暖突然消失的方向,目中有深沉浓郁到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深刻情绪掠过。
注意到雪明煦的目光和潜意识的反应,玄渊不由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打算看的戏码和笑话起码稳了一半,在未来的娱乐活动有了着落以后,玄渊的心情就稍稍上扬了一些,虽然恶趣味了一些,但看人笑话和热闹所带来的好心情真的是经久不息的。
因为心情不错,玄渊对眼巴巴注视着白暖离开方向的雪明煦就有心情调侃,他扬了扬眉,撇撇唇随口说道:“别看了,再看一百年你也看不到她的存在。你现在摆出一副这么担心她的模样来,怎么,不打算继续利用她了?”
雪明煦沉默了一下,片刻后,他垂下头,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遮住深黑眼眸中复杂难言的情绪,僵硬的勾了勾唇角,他近乎自嘲的笑了笑,方才低声说:“怎么可能?我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打算。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忍不住想去关心白暖?这样的话雪明煦说不出口,因为他觉得这话说出口简直令人恶心,从他这个一直欺骗利用白暖的人手中递出去的关心,都仿佛沾着一股子算计,既然是根本没有多少真心在其中的关心,那何必说出去恶心人呢。
垂眸像是一尊沉重的雕像立在原处,雪明煦看透伪善的踪迹,看穿了自己的虚伪:他就是这么无耻的人,一边打算利用白暖,一边却又假惺惺的装出一副关心她、爱着她的模样来,实在是卑劣极了,就跟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妓/女一样,既然摆明了是利用和欺骗,就别再做出一副还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