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禹黎目光茫然的看向玄渊, 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惊讶和不解来, 他看向玄渊, 语气仿佛不可置信, 还带着几分计划落空的气急败坏, 不由怒上眉梢, 愤愤然道,“你为什么拒绝这个交易?你不是一直想要息壤吗?现在我们愿意把息壤给你, 你为什么还推脱?难道你觉得我们给出的条件不够?想要再加价不成?”
扬眉嗤笑一声,面对禹黎的揣测, 玄渊眉宇间一片淡漠, 隐隐带着几分不屑, 他哼了一声, 语气淡漠而平静:“我不至于做这样趁火打劫的事情,更没有这个必要。”息壤并非是他想要的至宝, 他不至于为此做出什么趁火打劫的事情来。
“既然你不打算趁机加价,为什么不肯答应帮我们进入冥界?冥王能够为了帮你打听息壤的消息而邀请百花仙子前往冥界,说明你在冥界地位不低,想来一定能带我进入冥界前往那奈何桥下, 带我们进入冥界对于你而言是很简单的事情,你甚至不需要付出多少就可以得到息壤, 为什么不同意?”禹黎语气焦灼不已的说着, 神情激动,言辞激烈。
其实在禹黎看来,他根本就不关心玄渊拒绝带他进入冥界的原因, 他只是没有办法接受因为玄渊的拒绝而无法进入冥界去见那个人而已。所以他的所有劝说和言语其实都只是流于表面,仅仅是为了说服玄渊带他前去冥界而已,根本就没有考虑其他更多的原因,没有去想玄渊不同意的真正原因,只是单纯的觉得玄渊不同意就是在故意与他为难。
不得不说,会有这样幼稚和天真的想法,说明禹黎确实还不成熟,哪怕他被推着坐到天帝的位置上近万年,他依旧没有真正长大,真正成熟起来,他与万年前那个肆意妄为、被人庇护保护得过于天真的禹黎仙君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冥月才是冥界之主,决定是不是让你进入冥界的人是她,也只有她。哪怕我确实可以带你们进入冥界,但在冥月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只为了我自己的目的去做一些事有违她意愿的事情。”玄渊语气淡漠极了,眉眼间一片淡然,显然心意坚决,绝不会轻易动摇。
微扬修眉,玄渊瞥了禹黎一眼,突而轻笑一声:“天帝想要进入冥界怕是很难得偿所愿。你在百花仙子身上暗下法术窥测冥界的事情冥月也一清二楚,并且为之十分警惕天庭,她应该不太可能会同意迎接你这位对冥界有企图的天帝进入冥界。而天帝你似乎也拿不出什么让冥界动心的条件吧,否则冥界早就对天庭大开门户了。”
“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打算对冥界做什么,不过就是打算在冥界四处翻找一遍,寻找我要找的人而已。”禹黎暴怒,表示他不接受这样恶意的揣测,他才没有对冥界有企图,他连三界都懒得去管,怎么可能对满是阴煞鬼气的冥界感兴趣,他是傻吗?揽过了三界的所有公务还嫌不够,还要连带着冥界一起肩负起来?
不知道最开始登上天帝之位他被三界公务折磨得快要崩溃时,有多么感动冥界向来自立。冥界一切事务都有他们自己解决,用不着他出面做什么吗?如果不是在把三界其他地方全部翻了一遍却找不到人,禹黎的目光才不会落到冥界身上去。
面对禹黎的辩解,玄渊是信了的,但是信归信,有些话还是得说得直白,他耸了耸肩,语气随意散漫:“天帝真正所怀想法是何并不重要,我相不相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冥界怎么想,冥月怎么想。所以,我说了,天帝想要进入冥界,决定权不在于我,也不在于你,只在于冥王冥月一人而已。”
禹黎眉目俊朗的面容上神情阴沉下来,剑眉微蹙,眼中一片阴郁冷然。他现在的状态就有如一个一点就燃的□□桶,外表看上去还算平静冷静,但其实内心里一片焦灼阴郁,满是急切疯狂,稍稍给点刺激他就会轰的一声爆炸开来,把他心中继续的怒火和急切全部释放出来。
毕竟如果一开始还不知道那个人真的还活着、还存于此世时,禹黎只是怀着一分不甘,所以才会在千万年里苦苦追寻那个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再见、虚无缥缈的身影。他只是不甘心那个人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间,只是不甘心他就那么抛下他离开,但是不是真的能找回那个人……说实话,禹黎心中根本就没有半点底。
但现在他不切实际的梦想和希望竟然真的成真了,禹黎心中自然狂喜过望,再也无法忍耐,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冥界去,去见一见在玄渊口中在奈何桥下、忘川河畔徘徊了近万年的那个人,他有太多的话想跟他说,也有很多思念、委屈想要倾诉。
结果满腔激动和热血的禹黎却被玄渊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这般又如何让他忍得住心头的怒火和焦躁,毕竟世间之事最让人愤怒的不是从来没有希望,而是给了希望却又让人绝望,这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但显然一向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禹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玄渊给他泼的只有拒绝带他进入冥界这一盆冷水吗?那显然不是,玄渊不打算通过和天帝、西王母交易的方式换取息壤,却并不是说他就打算放弃从他们二人那里取得息壤。
谁也没有规定过从一个人那里拿走什么东西,必须要那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