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玄渊来到凌霄殿时, 天帝禹黎就在凌霄殿中。他依旧在凹造型,坐在高高在上的天帝御座之上, 一手随意搭在御座的扶手上, 一手捻着下巴,努力做出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模样来, 依旧在扮演一位威严严肃的天帝。
当然, 他并不是知道玄渊已经来到了天庭才摆出这幅架势来,而是他此时正在接见天庭天兵的统帅,所以不得不强制性的改变自己的一些习惯, 努力做出威严靠谱的模样来, 兢兢业业的干着天帝这份其实并没有什么前途的工作。
在宽阔浩大的凌霄殿中,一身银甲威武英气的神将泰云在进殿后便拱手朝天帝行礼, 然后很快就沉声说出自己的来意:“禀天帝陛下, 臣收到镇守南天门的天兵们的奏报, 言有一不知来历、不知身份地位的男子打伤了守门天兵, 闯入了天庭之中。”
“这人贸然闯入到天庭之中,必定有所图谋,若放任下去只怕会衍变出大灾祸来,必须得早做抓捕才是。还请天帝陛下立刻下令, 着天兵们在天庭中搜寻此闯入天庭之人。”泰云一拱手,沉声自请领命道,“臣愿做先锋,为陛下在天帝中找出此人踪迹。”
禹黎眉心微蹙,面无表情、沉冷肃然的面容上依旧威严昭著, 他沉声开口,语气庄严至极:“竟然有人敢冒犯我天庭威严?”冷哼一声后,禹黎气场全开,让天将泰云慌忙垂下头去,几乎不敢直视,“那朕便命你率天兵于天庭四处搜查,务必要找出此人,不许此人继续在天庭之中放肆。”
泰云心中一松,连忙低头领命,诚心诚意、发自内心的认真说道:“是,末将这便去调动天庭天兵搜查此人,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人找出来,不让他继续在天庭之中潜伏着意图做破坏天庭的失去。”能在天帝面前露回脸,对他来说都要多谢那个从南天门闯进来的人了。
“不必找了,我已经来了。”就在泰云领了天帝禹黎刚刚写就的天旨准备前往天庭中的军营调动天兵时,一道清朗磁性的男声突然于凌霄殿外响起,这道声音初初响起之时,仿佛还距离凌霄殿颇远,但当话音落下时,声音却仿佛已经近在眼前。
哐。
随着一声轻响,凌霄殿原本合上的大门被人直接推开,厚重宽大的白玉大门被轰然打开,露出殿外的景色和模样来,同时那道清朗磁性声音的主人也现身于天帝禹黎和神将泰云面前,微抬眼眸,眼中带着三分笑意的看向他们。
身着玄底银纹长袍的玄渊站在凌霄殿门口,凤眸中目光清淡平静,眨了眨眼睛,仿佛有三分笑意于眼睛深处氤氲开来,他一面往凌霄殿内走去,一边懒洋洋的说道:“我想就不必麻烦天庭的天兵们四处寻我踪迹了,我这不是体贴不已的踪迹上门来了么。”
勾了勾唇,玄渊稍微拖长的嗓音显得有些懒洋洋的,轻慢淡漠,含着几分不轻不重的散漫和笑意,好像是一本正经的和天帝二人说着话,又仿佛只是在随口开玩笑,让人摸不透他所言到底几分真假:“我可不是贸然闯入天庭,我不过是来讨回有人欠我的东西而已。”
见到推开凌霄殿大门走进来的人是玄渊,天帝禹黎有一刻的怔忪,似是完全没有猜到,不由条件反射的轻咦一声,目中露出几分惊讶来,只是等天帝反应过来,他目中却又有藏不住的欣喜和期待浮现出来:“原来是你。”
目光死死锁在玄渊身上,天帝禹黎盯着玄渊从凌霄殿门口大步走到大殿中央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玄渊仿佛是开玩笑一般说的讨回有人欠他的东西,反而只目光灼热的盯住玄渊,语气中有压制不住的欣喜和期待,迫不及待的问道:“冥王怎么说?”
长眉微扬,玄渊目中含着几分清浅淡然的笑意,他淡淡看了天帝禹黎一眼,原本负于身后的右手抬起在身前,在动作随意的理了理袖子口,他方才不疾不徐的回答禹黎的问题:“你的请求我已经转达给冥月,她说要考虑一段时间,同不同意,要看冥月的态度。”
这个回答让天帝禹黎不免有些失望,没有冥王的首肯,即使他是三界中位高权重的天帝,也没用办法进入冥界,更不要说现在冥界半封闭界口,对于外人进出看管得非常严格,天帝禹黎除非是打算彻底和冥界撕破脸皮强闯进去,否则就连想混进去也是做不到的。
不过失望之后,天帝禹黎还是不得不自我安慰自己一句:虽然目前冥王也并没有开口同意让他进入冥界,但好歹比起之前他连自己要找的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情况要好。只要等待冥王同意他进入冥界,他自然就能够见到那个人——他的嫡亲兄长禹夜。
虽然要等待冥界的反应和回复,但是比起之前他遍寻三界却找不到人,只是心怀着一股希冀才强自支撑下去,如今的情况真的好了太多,至少他不是毫无希望的在深沉黑暗中沉.沦迷茫,而是找到了播撒着光明的希望和未来。
“真是多谢你了。”天帝禹黎思及此点,不由挺直了背脊,姿态端正肃穆的坐在高高在上的御座上,摆足了天帝的架势朝玄渊点头,“多谢你帮我就此事询问冥王。”
至少给了他一个看得见的未来和希望,接下来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冥界的反应就足够了,不用再因为连目标在哪里都找不到而在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