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部存款,让弟弟去学艺。学费交掉后,姐弟两个都被阎雅娟骂了一顿,骆静语说这钱算借的,他一定会还,后来,他也的确还清了。
那几年他过得很苦,手作行业需要一个工作间,而他在父母家里连个房间都没有,一直是在客厅搭小床睡,没法开工,就只能去租房住。
一开始是和陈亮合租,后来陈亮有了女朋友,他就单租,租一间带卫生间的农居房,房租四、五百一个月,摆一张大大的工作台,睡觉的床只有一米宽。
他没日没夜地做东西,什么都做,让陈亮在夜市卖,托毛毛在网店卖,又帮徐卿言做烫花饰品,就这么一天天地把自己给养活了。
有了点存款后他依旧节俭,因为每年的进修费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只能在吃饭穿衣上省下来。他这么高的个子,曾经一度瘦到110多斤,就因为只能顿顿吃面条。
那时候他对未来还很迷茫,有时候会坐在工作台边发呆,手作人手受伤是家常便饭,很疼,上药的时候,他会感到一丝委屈。
他想健听人是不是不用像他这么辛苦,他们的生活是不是很多姿多彩?健康的同龄人考大学有这么多专业可以选,不像他们聋人,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学校,几个专业,全国还这么多人竞争,毕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
买房子的那一年,他没有去进修,因为实在拿不出那笔学费,但他还是选择买了一套大户型。
青雀门地处偏僻,当时房价在钱塘算是洼地,骆静语买下这套房子时觉得自己可以住到老,以后爸爸妈妈老了,他还能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
他独自一人生活好多年,在一个无声世界里,忙碌,却又寂寞,每年犒劳自己一次,出去旅游散心,几乎都是去看名山大川。
他喜欢爬到山顶后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会觉得和大自然比,人类真的很渺小,望向远方的地平线,他不会再纠结自己听不听得见。
他还试过在空无一人的山顶放声大喊,惊起了几只飞鸟,他不知道自己喊出来的是什么声音,音量又有多大,只感到酣畅淋漓。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遇见一个叫占喜的女孩子,就像阴霾的冬日突然云开雾散,照进一道耀眼阳光。
他已经不怎么回想以前的苦日子,觉得现在很好,他对未来有了更明确的目标,每天睁眼醒来都觉得浑身充满动力。
欢欢也是一个愿意为了梦想而努力的人,他喜欢看她认真学习的样子,他想她一定会转岗成功,鸡蛋老师可比他聪明能干得多。
——
骆静语去上海那天,占喜没去高铁站送他,因为要上班。
她只在早晨去了一趟1504,和骆静语一起吃了顿早餐。
两人商量好,礼物依旧待在十五楼,占喜晚上想在哪套房都可以,骆静语让她不要忘了打扫猫猫的毛,还请她帮忙照顾他养的花草。
他给每盆花草都贴上了数字标签,又写了一张养花指南给占喜,有些花一周浇一次水,有些三天浇一次水,有些需要施施肥,具体怎么做,指南里写得清清楚楚。
占喜问:“那你以前去进修,谁帮你养花呀?”
骆静语笑着打手语:【我姐,姐夫。】
占喜去上班前,两人抱着腻歪了好一会儿,很是依依不舍。
毕竟要分开一个半月,骆静语说课程很紧,中间没有休息天,因为大家都要住酒店,有休息天就意味着开销会增大,时间会拖长,所以学员们都默认不用休息,就天天埋头学。
【等我回来。】骆静语对占喜比手语,【时间很快。】
占喜哭丧着脸,手语打得都带上情绪了:【时间很慢!】
骆静语无奈地看着她,喉结一动,就低头吻了下来,深深浅浅的一个吻,吻完了,他比划道:【等你的好消息。】
占喜向他握拳,又打手语:【我可以的!】
骆静语离开以后,占喜回归到一个人的生活,上班下班,吃饭学习想小鱼,晚上就练习手语,照顾礼物,必须和小鱼微信聊会儿天才能心满意足地睡觉。
周末时,她和罗欣然、赵晴晴聚了一次,把骆静语的情况告诉给了赵晴晴。
赵晴晴惊讶极了,反应了几秒钟后说:“啊……没事没事,我只要想到他的脸,我就好了!”
占喜笑得停不下来,问她:“那我把他带出来和你们聚会,你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啊!”赵晴晴说,“我现在也是有男票的人啦!等你男朋友上海回来,我们把男人都带出来,六个人一起玩怎么样?”
“行啊。”罗欣然说,“来,我们拍个照片发给唯一的单身狗,刺激她一下。”
三个女生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拍了张合影发给姚颖,气得姚颖在群里又是骂骂咧咧又是哭哭唧唧,扬言要和她们绝交。
不过,占喜的生活也不全是风平浪静,她也碰到过一件烦心事。
小鱼离开一周后,占喜接到秦菲的电话,秦菲的语气听着很冷静,占喜却能感受到她的怒火在燃烧。
秦菲说:“占喜,我已经不想再和你们家其他人沟通,麻烦你帮我带话给占杰,五月二十八号早上10点,我在区民政局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