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炮,顺带帮高岗点上了雪茄:“还得您来提携。”
“就顾谨来求我,我一样会帮,你就更不在话下了。”高岗一把搂了钱,深吸一口雪茄,烟雾在金边眼镜上缭绕。
这才打了不过半小时,沈四宝已经输了小一千了。
祁主任都替他肉疼的慌,但沈四宝笑的云淡风轻,仿佛没事人一样。
高岗是做外贸的大老板,一晚上赌个万块稀松平常。
祁主任毕竟个小职工,再输下去,三个月的工资要没了。
他正着急,沈四宝忽而看窗外:“咦,咱们林老书记家窗户上有人?”
祁主任立刻接哏:“鬼鬼祟祟的,怕不是贼吧。”
“小偷啊,让他们偷去呗,咱这可是赌钱,小心别招来警察。”高岗说。
沈四宝说:“不算贼,林珺家老三整天偷鸡摸狗,招了一帮偷鸡摸狗的混混在这院里鬼混,我估计那是他们的贼巢。”
扯上林珺那位高知女性,高岗就觉得有意思了:“我记得林珺的儿子都是高材生,她那么有知识,有文化一女人,能生个混蛋?”
沈四宝叹气:“他还故意弄死过亲妹妹呢,林珺也是因为这个,才移民的漂亮国。”
其实并不像高岗说的,他去漂亮国后林珺主动联络他。
而是,他去了之后,搞了一套驴牌西装,架了个朋克眼镜,还搞了双意大利皮鞋,提着一台价值三万元的MAC去见林珺,磕磕巴巴,说想请人家吃个饭,叙叙旧。
但林珺借口忙,只随便问了几句就把他给打发了,MAC没收,饭也没吃。
一腰缠万贯的大老板,漂洋过海,低声下气去找白月光,却被人晾了个措手不及,他心里不爽才胡说八道的,这一听林珺的儿子是个混蛋,顿时来劲儿了。
抓起桌上的大哥大,他站了起来:“咱们先报警,再亲自抓林珺的儿子,来个为民除害吧!”
把顾法典逮了送局子,再给林珺打个电话,联络一下老同学的感情嘛。
到时候看她林珺还傲气?
不过才走到门口,怎么门在雪茄上,雪茄烫嘴上了。
高岗这是,被门压倒了???
“公安,不准动!”还有公安,黑洞洞的枪.管。
要了老命了,毛哥在最后,翻窗就跑,结果出窗就见便衣笑呵呵的在摇麻绳。
祁主任紧随其后跳出来,便衣正好一捆成双。
高岗因为首当其冲,被门砸了个七荤八素,被雪茄烫了嘴巴不说,还喜提银手镯一副,正在咒骂:“谁他妈举报的老子,老子要把他大卸八块扔臭水沟。”
沈四宝举着双手,大喊:“公安同志别乱抓,全是自己人。”
他人脉多,关系广,还真有公安认识他,一看:“沈书记,多谢你的举报。”
金边眼镜哐一声掉到了地上,高岗吐着雪茄沫子,眼神要杀人。
沈四宝一时没明白咋回事,但得赶紧引火,他说:“抓错啦,贼在对面呢。”
“贼,哪来的贼?”公安问。
这时外面又有人高喊:“有贼在偷林老书记家,快来抓贼!”
公安的大手电筒扫过去,果然,对面楼里,几个混混趴在窗户上,全是低腰裤,露着半拉屁股。
呼啦啦的,公安扯着一长串的赌徒又往那边跑。
“站住,不准动!”
“再跑我们鸣枪啦。”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朝天轰轰两枪,一帮小贼全趴地上了。
今天简直大丰收,公安们个个经过沈四宝时,都要握手感谢,他举报有功。
这当然不是啥好事,高岗再看沈四宝,眼里已是满满的杀意。
饶是沈四宝见多识广,能随机应变,也要晕了。
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这年头抓赌抓小偷,热闹的都跟唱大戏似的。
不一会儿,全厂职工都来凑热闹了。
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可以躲着看,但绝不能出去围观,凑热闹。
赌博嘛,拘几天,罚点款就出来了,毕竟都是同事,得给彼此留脸面。
而公安呢,因为装备少,铐子不够用,除了为首的几个有银手镯待遇,剩下的全是麻绳捆着,长长的一大串,昏黄的路灯下,活脱脱的一串子大蚂蚱。
大热的天,大家隐在暗处,扇子一打,有人说:“瞧着像是赌局,也不知道谁胆子恁大,敢往公安局举报赌博。”
“这要被那帮赌徒查到,还不得扒层皮?”另有人说。
这时秦秀来了,她还不太清楚情况,高声说:“出贼了吧。”
“好像是抓赌的…咦,那不你家沈书记?”一大妈看到沈四宝了,说。
秦秀先是吓的一抖,但因为沈四宝举报有功,并没有戴铐子,她又笑了:“我家老沈哪会赌博,我估计他是正巧碰到了贼吧。”
她这一引导,胡洁想起啥了:“还真是,今天有混混来家属院找过法典!”
“法典呀,小时候就害死过他妹的,咱可以说他当年小,不是有意的,可现在,他坏成这样,这不丢林珺的脸嘛。”有人附合说。
秦秀再添一句:“人说父母是孩子的影子,父母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