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累,也有点困,她坐在孟亦腿上,男人手臂箍着她的腰,她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本来只想闭着眼睛眯几分钟就开始练歌,结果眼皮子一合上,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半个小时之后了。
阮蔷忙不迭地从他怀里下来,男人突然低低闷/哼一声。
她一个激灵,立刻警惕地看着他。
孟亦对上她警惕的眼神,眸底闪过一抹无奈。
阮蔷眨了眨眼,看男人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身体看起来还有些僵硬,反应过来他可能被自己靠麻了。
她绕到他身后,抬手替他捏了一会儿肩膀:“我睡着了,你就应该把我放到沙发上去啊,谁让你一直抱着我了。”
阮蔷还想蹲下来给他捶腿的时候,手腕被孟亦一把攥住,他粗粝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舍不得。”
男人嗓音很淡,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不知道触动了阮蔷哪根矫情的神经,她眼眶立刻就有些湿润。
阮蔷抿了抿唇瓣,她忽地倾身,手抵在孟亦肩膀上,仰着下巴,一点一点细细密密地亲吻着他。
小姑娘柔软的舌尖在他有些干得唇瓣上描摹了好几遍,才鼓足勇气抵开齿关探了进来。
正当他想掌控整个局面,阮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舌尖立刻后退,唇瓣沿着他的脖颈线条缓缓下移,牙齿轻磨着他的喉结和锁骨。
孟亦额角线条紧紧绷着,他眸光微虚,掌心覆在她纤细的腰上,嗓音沙哑得厉害,语气还带了点警告的意味儿,“反正今天还早,如果还不想练歌我们就再做点别的事。”
阮蔷:“……”
她用了点力,恋恋不舍地在他锁骨上咬了咬,才含混不清地说道:“你别做梦了,我练歌,我现在就去练。”
片刻,孟亦见她还赖在他身上没有动,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去。
阮蔷立刻扭着身子躲开了,她迅速后退了好几步。
孟亦垂着眼睫,明亮的日光在他脸上拓下一片阴影,藏匿在阴影里的眼眸上面全是阮蔷一个人的倒影。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忽地笑了一声。
阮蔷进了录音室,直接锁上门,自己练了一会儿,她听了一遍回放,脸直接黑了,一首歌下来,她只有高/潮部分在调上,其他部分不知道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想了想,她打开录音室的门,又溜进了乐器室,打开钢琴盖子和手机录音。
《致你》这首歌阮蔷已经听了无数遍了,钢琴谱早就背下来了,她从头到尾弹了一遍。
这次听回放,调都是对的,但她发现还是只要让她开口唱,她就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了身一样,疯狂跑调。
阮蔷十分颓败地捂住自己的脸。
隔了片刻,钢琴黑白键被人按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手指分开一条缝隙,余光扫到一双修长好看的手。
而后,她听到他问:“不是练歌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阮蔷严肃地放下自己的手,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阮小许应该没告诉过孟亦,她这个人唱歌跑调吧……?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就手痒了,突然想弹钢琴了。”
孟亦应了一声,挨着她坐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在拨动琴键,熟悉好听的曲调在室内缓缓流动。
阮蔷听出来这首曲子是十月份他的个人演唱会最后,他送给她的那首尚未命名的情歌。
一曲结束,她想到什么,眉眼弯起来,抓着他的手晃了晃,软声撒娇道:“孟亦,你能不能教我唱一遍《致你》啊?”
孟亦眼角微挑,好整以暇地问:“想让我教你?”
阮蔷乖巧地点头,“想,很想。”
……呜呜呜快救救此刻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她吧。
孟亦笑了起来,他捏了捏少女鼓起来的腮帮子,“还记得以前你怎么喊我的吗?”
???
阮蔷:“……”
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孟亦哥?”
男人仍平静地看着他,似乎不是这个。
阮蔷咽了咽口水,嗓音轻而软:“孟亦哥哥?”
孟亦:“继续。”
“……”
阮蔷:“前辈?”
孟亦:“再想。”
阮蔷叹了口气,除了这些,她一点也不记得自己以前还喊过他……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她睁大了眼睛。
好像当初拍《白露为霜》的时候,这个人恶趣味十足地蛊惑她喊他师父。
阮蔷鸦羽般的眼睫胡乱地颤了颤,她张了张嘴,半晌,声音也没发出来。
以前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只当他是个正直如神明一般的偶像,所以他提的要求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满足。
而现在无论他让她喊什么,她总觉得都有种不太正经的意味儿,以至于她一时半会儿羞耻到喊不出口。
顿了顿,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唱歌跑调上热搜,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她豁出去了。
阮蔷下巴抵在男人颈窝里,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像只小奶猫似的,“……师父,教教我嘛~”
孟亦敛着眼,他稍稍低头,在她脸颊上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