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两天了,除了夏父夏母,罗鹏还没看到夏家的任何一位亲戚露面。
并不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夏晚晴自己都说了。
为了救人,她爸妈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借的人都借了,要不是最后夏晚晴出面,甚至打算把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经营的好好的一家便利店给转让出去。
这种情况。
确实是让人避之不及的。
夏家是普通家庭,夏家的朋友亲戚也是普通人。
能够理解。
“谢谢。”
夏晚晴忽然道。
“谢什么。要谢你也是谢江辰。”
罗鹏不以为意。
“我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陪我回来。”
罗鹏停步,转头。
夏晚晴也停了下来。
易得无价宝。
难得有情郎。
曾经作为沁园花魁的她见过的富人不胜凡几,所以才更懂得什么是珍贵。
这个特殊关头,她成为了家里的主心骨,可是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嘴上说说有什么用,不得行动上表示表……”
四目相对,罗公子习惯性的又开始口花花,可话还没说完,却见对方踮起脚,然后嘴唇被堵住。
照理说罗总也是此中老手了,但这个时候,竟然初丁般愣了愣。
一触即分。
夏晚晴收回去,没有任何的忸怩羞涩,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
罗鹏视线追随,望着前方没有任何风尘气息的身影,哑然一笑,继而跟上。
“做个约定?”
二人再度并肩而行。
“嗯?”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弟没有被救回来,我给你家当儿子。”
夏晚晴脚步微顿,但却没有停下来,听到如此不吉利的诅咒,竟然没有发火。
“那不是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你爸妈都买了养老保险,而且还做点小生意,也不需要我养。”
罗鹏走在旁边,没心没肺的道,哪里有半点成熟稳重的气质?
不对。
准确的说,好像是过于成熟稳重了。
都开始考虑人家父母养老的事了,还不够目光长远?
夏晚晴沉默,没偏头去瞧身侧的人,这位见识过人间百态万丈红尘总能保持仪态典雅的花魁破天荒的隐约眼红,而后道了声。
“好。”
————
随着年关越来越近。
各路军阀不约而同停止了一年的混战,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
打工人再怎么努力拼搏,也得回家过年嘛。
这是一样的道理。
抢钱抢粮抢地盘,一年到头总也得享受几天消停日子。
临近年关,再加上处于“休战期”,同盟军领袖靳主按照惯例召集各部军官举行了犒劳会,当然,这一次比往年都要盛大。
最直观的原因,就是与会的人肉眼可见的增多,毕竟同盟军在这一年大规模的扩员,连带着各级别的军官人数自然跟着迅速增多。
因为人数暴增,再加上会场变大,以至于之前被倚为左膀右臂的副官魏邑的位置都变得好像不再那么紧密。
沸反盈天的欢乐气氛中,魏邑并没有完全融入,他甚至都没有去找将军靳主敬酒,默默的观察着现场。
很轻易的,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缔造同盟军盛况的最大功臣,或者说最大的金主并没有来到现场。
甚至许宽许先生都没来。
要是人不在也就罢了,可对方分明在缅底。
将军靳主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一点不可抹杀,如果不是同盟军收留,他可能早就死在了卫家的追杀下,不会有后来手刃仇敌的机会,看着红光满面的将军,提前休息了两个月的魏邑思量权衡,最后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将军,新年快乐。”
“哈哈。”
统帅几万人的同盟军最高领袖笑容畅快,“是值得高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像今年这么高兴过,来,干。”
靳主豪迈的与自己的肱骨大将碰杯,“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魏邑不置可否,陪饮过后,问:“将军,许先生怎么没来?”
矮小却凶悍的靳主神色自如,“许先生有事。”
“江先生已经来缅底好几天了,将军去见江先生了吗?”
“你怎么知道江先生来缅底了?”
随即,靳主像是反应过来,看着立下汗马功劳的得力干将,“是许先生告诉你的吧?你和许先生的关系一直挺好。”
魏邑没有解释,继续问:“将军邀请江先生了吗?”
靳主没有立即回应,看着热闹的现场,不咸不淡道:“江先生喜欢清净。”
魏邑欲言又止。
喜欢清净是一回事。
可自己的态度又是一回事。
金主驾到,将其晾在一边,合适吗?
当然。
这种事情不该他过问,属于越界,很容易触上位者霉头,可因为对方的恩情,魏邑还是选择进行谏言:“将军,在年前,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