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
赛特根本没想到西塞罗会回来。
西塞罗停留在赛特的身上的目光越来越阴郁,赛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在看什么。可他身处浴池之中,周围没有任何可以遮蔽身体的衣物。
赛特想离开浴池去拿衣服,只退了一步,只这一步就仿佛惊动了西塞罗——站在帘子旁的西塞罗大步向他走来,回过头的赛特眼睁睁的看着西塞罗涉水走进了浴池,来到了他的面前。
水波渐渐平复,只有几滴从赛特下颌滑落的水珠,滴落在水面上时,会泛起微小的涟漪。
因为两人近在咫尺,西塞罗看清了赛特身上更多的痕迹——除了脖颈上最明显不过的齿痕,在赛特的胸脯还有腰际的地方,还有颜色略深于皮肤的指痕及吻痕。
赛特忍受不了西塞罗这样的打量,他有些狼狈的转过头,扶着浴池边缘的石板想要起身离开这里,可一双手臂将他推搡到了石板上,而后西塞罗炽热的呼吸与带着极强逼迫意味的质问一齐从他耳廓传来——
“这些痕迹,是谁留下来的?”
“男人还是女人?”
赛特被他挤压在角落位置,这处于弱势的角度让赛特有些无所适从。
“西塞罗——”他回过头想要抢回主动权,然而他的双臂已经被抓住,反剪在了身后。
西塞罗令他陌生的目光,从他的脸侧向他逼近,“赛特,你是神庙里的祭司啊,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这样的痕迹?”他声音不像是质问一个背叛神的祭司,而像是质问一个背叛自己的不贞的女人。
两只手的手腕被交握在一个手掌中,西塞罗空出来的手,带着水迹扼住了赛特的脖颈——不,他只是强迫着赛特仰起头来,能让他更清楚的去看那个显眼的齿痕。
赛特能听到西塞罗牙关战栗的声音,他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某种恐怖的情绪。
“脖子上——胸脯上——还有你的后背。”
从战场上赶来的西塞罗,除了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之外,还有强烈的血腥气。他浸泡在浴池中,热水将他衣服上干涸的血痂融化,渐渐的渗透进了澄澈的水中。
只赛特此刻根本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
他熟悉的西塞罗,现在已经浑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强势让赛特心惊,以至于令赛特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反剪着他手腕的手掌忽然松开了,赛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西塞罗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按着他的脊背,让他匍匐在了冰凉的石板上,而后粗糙的手掌落在他的后背——意识到西塞罗要做什么的赛特马上将腿合拢。
“你不能这么做!”和奥修分别的赛特,仅剩的体力都已经在回到王宫的路上消耗殆尽了,他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反抗西塞罗。
“西塞罗。”察觉到西塞罗的动作有了停顿的赛特,叫他的名字时都透出几分哀求。
膝盖抵住了赛特的腿肘,将他的双腿强硬的撬开一条缝隙之后,西塞罗冷冷的开口,“是男人。”
强烈的羞耻感几乎令赛特流出眼泪来。
“你被男人使用过了,赛特。”
这是西塞罗第一次在赛特面前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模样,他知道赛特不会喜欢的,所以他一直竭力扮演着曾经那个让赛特喜欢的愚蠢的西塞罗。可是,看着赛特身上痕迹,他已经没有心情伪装自己了。
西塞罗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石板上的赛特,他身上的水珠将石板润湿,黑发湿漉漉的蜿蜒在地板上,他很喜欢这个模样的赛特,前提是他没有在赛特身上看到别的男人的痕迹。
……
篝火营地上,来了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穿过人群,无视一众人或打量或凶狠的目光,自顾自的在篝火堆旁坐了下来。旁边抱着孩子的女人,用眼角的余光偷觑着他,在低头的时候,将手伸入孩子的襁褓,抽出一把短剑来。然而没有等到这个女人动手,几个男人就已经一拥而上。
结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个男人将他们全部击败,却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反而玩笑一样的询问他们,“有吃的吗?”
知道对方不好招惹的女人们,拿出仅剩的食物递给了他,他只选取了其中一部分,在篝火旁吃饱喝足之后,从藏在斗篷下的布袋里掏出几枚金币抛给了她们就离开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奥修,他离开罗马之后到处散漫闲逛,没有了官职的束缚,他反而惬意了不少。这个营地正是被他造访的强盗窝之一,只因为他们足够识时务,没有像上个营地那样被奥修光顾之后,还被一把火全部烧掉。
度过了危险的夜晚,迎来晨曦的奥修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合衣躺在树下睡去。
这一觉睡的远比他在罗马的华美宫殿里更为酣然,奥修还梦到了和赛特分别的场景,赛特在他耳边说,他们会在锡金某个群星璀璨的夜晚重逢,并说出了奥修最想听到的话。在赛特嘴唇翕动之时,奥修从梦中醒来,头上树影摇晃,阳光安然,他扶着树干坐起来,竟有些记不清在分别时,赛特有没有对他说过和梦中一样的话了。
但他知道他说了。
“我爱你。”
赛特回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