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芙罗拉什么时候见过赛特,也许是他宴请西塞罗,赛特奉密涅瓦的命令,前来带回西塞罗的时候碰巧被她看到了吧。少女的笔触美好无比,墨丘利因此想到了赛特。
那个金瞳的男人真的死了吗?死在那场大火中?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
可如果他没有死,那为什么王宫中再也没有听闻他的消息了?
就在墨丘利的神思不自觉飘远的时候,门口传来倒地的声音,墨丘利警惕起身,看到门口的护卫倒在地上,自他脖颈上,一片血迹蜿蜒。
“谁?!”墨丘利拔出了短剑。
一道被斗篷包裹着的身影走了进来,就在墨丘利还在猜测他的身份时,面前的人摘下了斗篷。
“赛特?”摘下斗篷的男人,正是被传做已经死在一场大火中的大祭司。墨丘利再度见到他,收起自己心中那得知赛特死后的失落感,转而化作一种厌憎的语气,“你果然没有死。”他理所应当的把赛特的死亡,当成西塞罗的谋划。
也许面前的金瞳男人,只要帮西塞罗达成了某个目的之后,就能重新获得崇高的地位。
摘下斗篷,长而卷曲的头发披散下来,与黑色斗篷交融在一起,几乎分不出哪里是头发,哪里是斗篷。赛特面对墨丘利带着敌意的言语,只抬起眼睛静静的望着他。
赛特这一反常态的模样令墨丘利感到了疑虑。
赛特比从前要憔悴太多了,西塞罗得到这一切,他应该是最大的受益者才是,但他如今的模样看起来,要比失势者墨丘利更要憔悴。
“你来我这里是想做什么?西塞罗让你来杀了我吗?”墨丘利说服自己不要被赛特的模样迷惑。
这个男人总是虚伪狡诈的,所谓的示弱,也许只是另一个圈套而已。
“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赛特根本不在意在墨丘利眼中,自己是何等丑恶的面目。
墨丘利语气扬高了一些,“合作?西塞罗给你的还不够吗?”
“我可以帮助你回到元老院。”赛特早预料到墨丘利会是这样的反应。如果不是魔药,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来向墨丘利寻求合作。
墨丘利没有说话。
“西塞罗病危,你可以趁机收回属于自己的权力。”赛特往返罗马这一路,早已疲惫不堪。他如今是压榨着最后的精神,与墨丘利协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在天亮之前,让西塞罗病危的消息传遍整个罗马。”
“你要背叛他?”赛特一直都是坚定的站在西塞罗身边的,这让墨丘利无比的艳羡。然而现在,赛特居然决定倒戈向他。
多么不可思议。
多么……像是一场算计。
“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
赛特无力解释太多,他在墨丘利面前,解开了自己蔽体的衣服——西塞罗为他打造的华美金饰,为了固定在他的身上,有时会穿过他的皮肤。这样留下的痕迹,就成了自己背叛西塞罗的原因。
“西塞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但他并没有跟我分尝权力的意思。”
“他剥夺了我大祭司的身份,对外宣称我死在一场大火中。”
“事实上我成了他的王妃。”
“他把我关在宫殿里,将我当作女人一样的折磨。”
赛特的叙述让墨丘利震惊的无法言语——他知道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吸引了奥修,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弟弟西塞罗竟也会成为他的俘虏。或许说俘虏并不贴切,因为被折磨的是赛特。
“我无法忍受这些,所以我决定背叛他。”
墨丘利强迫自己的目光从赛特袒露的躯体上离开,“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权力——和曾经的奥修相当的权力。”赛特知道身为和平主义的墨丘利,不会答应让自己和奥修一样掌握兵权,并且纵容自己出征埃及营救奈芙蒂斯。不过没关系,他会让他答应的。
墨丘利不得不承认,赛特的条件十分让他心动——这个一直以来与他敌对的男人的忠诚,是他所渴求的。
就在墨丘利思索的时候,赛特弯下腰,捡起地上蔽体的斗篷。
他不着寸缕,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这让墨丘利没有提起任何防备。他还在想与赛特的合作。
赛特走到了他的面前,桌上散落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似的,他低头看了一眼。墨丘利不愿让他看到芙罗拉为他画的画像,低头整理的时候,身旁的赛特忽然扼住了他的脖颈。墨丘利反应更快,握着短剑抵住了赛特的脖颈。
他正要奚落赛特的忠诚,然而第一个字还没有吐露出来,贴近他嘴唇的唇瓣就让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赛特在吻他?
抵住赛特脖颈的短剑,随着赛特的逼近而步步后退。总是给人以沉静持重感的墨丘利,惊愕的险些握不住自己的短剑。
舌尖撬开墨丘利的牙关,他浑身僵硬如铁,只睁着眼睛与那双仿佛映着他,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的金瞳对视着。
怪异苦涩的液体流淌进了他的口腔,顺着近乎无意识的吞咽滑落进了喉咙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我要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