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令西塞罗回首四顾。
鹰神?
自门缝一侧,一只展翅的雄鹰侧身从门缝里滑了过来,它张开的羽翼遮天蔽日,金瞳灼灼如太阳,西塞罗第一次看到这样巨大的鹰,在他反射性的想要闪躲的时候,刚刚那句话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拔出自己的剑,与擦过狭窄门缝飞来的鹰对视着。
奇怪的是,这只鹰直扑他的剑锋而来。巨大的惯力下,他的剑锋割裂了鹰神的羽翼,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的褐色羽毛带着鲜血随着风声被裹挟而来
门果然开了。
更多的羽毛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向他冲来,走过大门的西塞罗想要回头看一眼那只被他重伤的鹰,然而大门另一头,赛特呼唤他的声音令他收回了目光。
“哈——”
“哈——”
黑暗中,昏迷多日的西塞罗忽然坐了起来,胸口的剧痛让他刚刚坐起没多久,就又躺倒回了床上。
他牙关战栗着,叫着赛特的名字。
是赛特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
听到痛苦呻吟的女官此刻掀开帘子看了进来,在看到睁开眼睛的西塞罗时,她一下显现出了极度惊愕的神采,“大帝?您醒了——”
西塞罗右手按着自己剧痛不止的伤口,他的**虽然极度疼痛,然而他的意识却无比清醒,他从自己所处的宫殿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境地。但他此刻根本不关心自己被墨丘利趁机抢夺走的权力,他睁着眼睛,向唯一陪伴着他的女官询问,“赛特——我的王妃在哪里?”
“大帝,您才刚刚醒来——”
西塞罗已经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要回自己的宫殿去见一眼赛特。然而他没有走几步,衰弱不堪的身体就让他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胸口的伤口再度撕裂,鲜血溢流,西塞罗脸色苍白,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然而不等他爬起,一阵晕眩感袭来,他再度陷入了昏迷。
……
元老院中,气氛十分古怪。为两位罗马大帝而设的座位,似乎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人坐在上面。
西塞罗的支持者们,在权力倾斜向另一方的时候沉默了许多,他们目光交汇,躲避着墨丘利目光的巡视。
“大帝,埃及调遣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了尼罗河下游。”
“他们向罗马宣战,似乎是认真的。”
“他们想要挑起战争。”
因为上一任大帝的影响,极度好战的一部分人,在面对相等体量的埃及时,也纷纷选择了缄默不语。
“现在与埃及开战,对罗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墨丘利双手交握着,“如果爆发战争,双方的损耗都是难以预料的,埃及在作战上或许比不上罗马,但他们所拥有的广袤的地域,是罗马难以彻底征服的。而在罗马分辖下的其他城市,如果在罗马与埃及爆发战争之后出现分化与内乱,那会产生更多的麻烦。”这些读作罗马的城市的地方,在从前是一个个被罗马征服的国家。
罗马因战争而强盛,埃及则是因为其漫长的历史发展。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与他们的新法老进行和谈。”墨丘利已经听闻埃及政权更替的事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刚刚上任的新法老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权力有没有稳固,就准备来挑衅罗马。
“我们会将您的意思传达过去的。”
在传信使说完这句话之后,站在离墨丘利有一段距离的赛特,也是刚刚被墨丘利委任的独/裁官缓缓走了过来,墨丘利沉静的神色随着赛特的靠近而出现了一丝异样。
“大帝。”
众人纷纷看向改变了身份,从站在西塞罗身后变成了如今站在墨丘利身后,永远保持着超然身份的赛特。
“我认为眼下正是一个绝好的时机。”赛特俯身在墨丘利身旁,似乎在与他耳语,但他的声音足以传遍整个元老院,“埃及新任的法老,是个流亡多年才刚刚回到埃及的王子。”
“他迫切的想要向自己的臣民证明自己的能力,以此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强大的埃及,年轻而缺乏判断力的法老。”
“只要我们击败了他,那些丰沃的土地,数不尽的黄金都会属于我们。”
“罗马将迎来新的纪元!”
赛特的言语的确十分具有煽动性,一些在这件事上保持缄默的贵族们也被煽动的蠢蠢欲动起来。
“我愿意为您效劳,成为击败这位年轻法老的第一支利箭。”赛特主动请缨,将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单膝跪在了墨丘利的脚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赛特吸引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墨丘利此刻略有些恍惚的神色。
赛特趁机握住墨丘利的手,“大帝,您不舒服吗?”
“嗯。”
“那就请您先回宫殿休息吧,让**官来记录您的旨意。”赛特扶起墨丘利,在向公正公允的**官投以冷冷一瞥之后,起身离开了。**官跟在了身后。
作为罗马最具有公信力的人,正直公允是**官所必须具备的。他跟随赛特来到了墨丘利的宫殿,隔着一道绿松石穿成的帘子和层层叠叠的纱幔,他看到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