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了一旁赵息玄与林明霁的侧目。只二人都是不动声色。
“送我的吗?”楼西胧从他掌心将那块攥的发烫的压裙坠拿起来。
“嗯。”
楼西胧将坠子系在腰带上,以示珍重。
宋案已经斟酌了许久的言辞,在此刻哽在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等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想问面前的人是否愿意留下时,一旁已经准备好马车的赵息玄走了过来,恭恭敬敬道,“四皇子,马车已经准备好,我们该上路了。”
“……”
风吹来,将那还未说出口的话与勇气一起吹散。
“你是四皇子?”
楼西胧答,“我没有说过我不是。”
系在腰带上的压裙坠叮叮当当,宋案看着他上了马车,正待他要转头离开时,坐在已经启程的马车上的楼西胧,掀开车帘叫了跟他走截然相反的那条路的宋案一声,“我不是故意骗你,别生我的气。”
料峭寒风吹的回首的楼西胧的发带自眼前飘飞而过,恰恰遮住了他那双回望的眼。让那目光一时变的更加如梦似幻起来。
“他日有缘,京城再会——”
勒马站定的宋案望着他,等到那一队马车消失在眼前,他才在身旁人的催促声中,挺直脊背向那矗立在酷寒中的守城走去。
……
“四皇子。”
“赵大人。”
“下官得知二位到此,早已打扫好了别院,请——请——”
回京路上,每到一处驿馆,赵息玄便会停下来休息。沿途官员得知京城里的使臣与四皇子一起到此,无不夹道相迎。
那些从前让林明霁未曾看在眼中的权势,却是划开他与楼西胧距离的鸿沟。
在官场左右逢源的赵息玄自然也知道捧高踩低的道理,官场之道不就是小人之道么。
也不知是赵息玄故意为之还是如何,在楼西胧离开后,他叫住一旁的官员,看了一眼身后的林明霁,漫不经心道,“那些随从还麻烦大人尽快安置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要上路。”
“是,下官马上就差人去办。”在赵息玄的故意误导下,身着布衣,又不是随行在四皇子身旁的林明霁便也被当作了随从中的一员,随便安排进了简陋的厢房中。与林明霁的冷遇相比,为楼西胧安排好一切的赵息玄就要显得得势多了。
他看不惯路上官员给楼西胧安排的住处,非要自己的小厮进去打扫,一样一样,连窗外枝叶都费心修剪。等到楼西胧从他的舌灿莲花中醒来问起林明霁时,早就想好托词的赵息玄神色不变道,“林兄方才私下里跟我说他有些累了,我就让地方官员先为他安排了住处休息。”
楼西胧只当二人情谊还如从前那般,也没有怀疑,“那让他歇息罢,就不打扰他了。”
赵息玄连提到林明霁都不想提,马上就转了话头,“四皇子,听闻这里的青梅羹做的极是有名,稍后尝尝如何?”
“好。”
察觉到楼西胧鬓角有汗,心细如发的赵息玄马上知他一路走来有些体热,万般体贴和柔情,“房中四处避风,四皇子还穿着披风怕是会有些热。臣先替你脱了收到一旁。”
“嗯。”
一双手贴进他温暖的领口,织金的披风便滑下手臂被褪了下来。
赵息玄抱着披风,替楼西胧掀开了面前垂覆下来的隔帘,与他一起走进了房中。
……
夜色深深。
与几个下人同住在厢房中的林明霁靠着自己的手臂,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灰白的床幔。
他不是贪慕荣华的人,住在何处对他而言对他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
他此刻心中总有一种失落与空茫。
扶着床沿起身,推开掩着的门,外面月色如水。他静静在别院站了一会儿,恰与服侍了楼西胧睡下的赵息玄相遇。
赵息玄神色坦然,一如当年,“林兄。”
林明霁站在月光下,对方脸上从前在他看来的坦诚笑意,此刻看来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虚伪感。
“林兄怎么住在下人房里?”似乎忽然发觉,赵息玄替他愤愤不平起来,“他们是怎么办事的!”
林明霁静静的看着他,面容在婆娑的树影中变的不是那么清楚起来。
“我的别院就在不远处,林兄今夜不如与我同住?”赵息玄说着是好似为林明霁着想,字字句句却都显示自己如今已经与他身份不同。他是在羞辱林明霁。
“你看今夜的月亮。”林明霁的声音还是清清淡淡的,他望着月亮,赵息玄也随他一起去望,“一如当年竹屋时的明亮。”
“只哪怕这月亮照着,有时我也看不透人心。”
赵息玄笑开,“人心么,总是难测的。”林明霁一直是他的老师,如今他却在教林明霁道理一般,“不然怎么会有‘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一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奸臣总是会被忠臣暴打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小剧场:
渣读者:说好的加更……
渣作者:【捅刀】
渣读者:说好的……
渣作者:【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