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心便捉了只蝴蝶进掌心,“皇上,你看——”他将手放到楼西胧面前,展开后金色蝴蝶翩翩飞舞。
楼西胧欢欣了一瞬,而后又敛下了眉目,“林爱卿,你说高贵妃死时,三皇兄是有多伤心。”母死子悲,更何况还是亲眼目睹生母惨死棺中。
“……”
“我与三皇兄虽不亲近,却也算相伴着长大。”
林明霁知他生的一副柔软心肠,这是好事,但看着他每每为他人伤怀,他便又恨不得楼西胧能铁石心肠一些。
“过几日好像就是他的生辰了。”楼西胧忽然想起,“林爱卿——”
“皇上。”
“不若我们在宫里为他办一场生辰宴吧?”楼西胧想起当初太子生辰宴时,他在东宫里偶然听到要离席的三皇子同他生母置气:凭什么我的生辰办的没有他那么热闹。高贵妃激他似的回答,因为他是太子呀。三皇子还是不忿,可我也想和他一样。
那时高贵妃是如何回答的,楼西胧已经忘记了。他如今记起这些,也只是怜惜他,想在他受丧母之痛折磨时为他圆一个少年时的梦罢了。
林明霁本想劝说他,他这么做,三皇子也不一定会领情,但想到楼西胧性格便是这般浪漫天真,便顺着他答应了,“皇上想如何筹办?”
楼西胧对这位皇兄也不甚了解,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他喜欢什么,还是经由林明霁提醒,想起了与他这位皇兄关系最近的翟临。
……
正在当值的翟临被楼西胧召来时还有些忐忑,一帘之隔,他望着端坐在里面的楼西胧的影子,单膝跪了下来,“臣见过皇上。”
他如今已经算个武官了,只官衔不大,平日里当值也只是巡逻皇城外,根本见不到天子。
楼西胧见到翟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翟临也在他的沉默中跪着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善解人意的林明霁代为开口,“翟侍卫,免礼罢。”
翟临起身站了起来。
“皇上想为睿王筹办生日宴,将你召来是想询问睿王的喜好。”
翟临微微一怔——为睿王筹办生日宴?他记得二人关系并不好,当初楼西胧免了他的罪责,还将他封为睿王时,翟临便觉得不可思议,如今听楼西胧还要亲自为他筹办生日宴,更是讶然。还好他很快反应过来,回禀道,“睿王除却众人皆知的喜欢骑射的爱好,还喜欢花灯。”
“花灯?”这一声是楼西胧发出的。两世为人,他都不知自己的三皇兄喜欢花灯这样的小东西。
翟临点了点头,“臣曾随三皇子夜间出宫观赏宫外花灯,三皇子流连忘返。”
“朕知道了。”
帘子后再无声音。
翟临知道自己此时该告退了,只他好不容易得楼西胧一次召见,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离开,怎么能甘心?
楼西胧或是以为他已经走了,声音从方才刻意扮出来的威严恢复至往常的清朗,“林爱卿,此事恐怕要劳烦你了。”
“臣也是先皇授命的侍郎,怎么做的没有一件是有利江山社稷的事。”林明霁故意自嘲。
“林爱卿——”
“皇命难违,臣遵旨就是。”林明霁这一回再也难掩笑意。
外面候命的翟临听得楼西胧那刻意放软又带着依恋的声音,呆了一呆,他知道楼西胧在他面前不假辞色是因为提防他戒备他,却不想他也可以这么温柔,这么……
还记得他在外面的林明霁却不愿意让他再听了,“翟侍卫退下吧。”
翟临虽然不甘愿却也只得听命,“臣告退。”
……
地上有颗石子,翟临踢了一脚。
石子蹦蹦跳跳滚过去,撞到了一人的后脚跟。那人吃痛正要回身问罪,见到的却是穿一身黑金侍卫服的翟临,脸色登时就变了。
“翟侍卫。”
翟临看了他一眼。
“翟侍卫怎么进宫来了?今日没有当值吗?”那人本是殷勤问候,不想却惹了翟临不快,当即瞪了他一眼,“我不能进宫?”
“能,当然能。”
翟临重重哼了一声,却又因为他方才的话沮丧起来——他被封了三等侍卫时是何等的高兴,此时就有多么的落寞。
还不若从前是伴读的时候,起码在宫里能见到他。现在封了官,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目送着翟临离开,一脸奇怪的护卫正要走,却忽然被折返过来的翟临揪住了衣领。
“翟,翟侍卫?”
“什么官职能出入王宫?”
被问的护卫一怔,还是回答,“御前护卫?”
“怎么能做御前护卫?”
“立了功,皇上就会提拔。”
翟临闻言松开了他的衣领。既这三等侍卫见不到皇上的面,那他便去建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