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闭嘴!”
前方的宋案道,“我们要尽快离开益城。”
翟临‘嗯’了一声。
藩王有意拖延时间,向护卫示意让他们找到机会动手。不想小动作被翟临发现——翟临本就因为边陲粮草三番五次在蜀地被阻挠的事,对这藩王恨之入骨,现在只是为了押他回去复命,才没有动手杀了他,现在看他有小动作,直接一剑斜刺进了他的肩胛。
“他们再进一步,这剑下一次刺的,就是你的心口!”拔出剑之后,翟临不顾哀嚎连连的藩王走出了祠堂。
此时在藩王府没有见到藩王的信使,此刻赶到了这里,他神色慌张,在看到藩王被人劫持之后更是六神无主。
藩王见他神色,便知道应当是守益城的汤家父子没有拦住楼曳影,他还有后招应对——可他自己如今都被挟持着,哪儿有机会下令呢。
阴差阳错的,翟临宋案二人倒是帮了楼曳影一把。
也是因为楼曳影攻破益城,城中护卫大多前去城门外驰援,挟持了藩王的翟临与宋案二人,一路竟然没有遇到太大阻碍。再加上有藩王三子接应,二人都不知城门被攻破,坐上准备好的马车离开益城时,才发现益城已经大乱。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顾不了太多,万军取将,九死一生之后,绑住藩王驾车疾驰而去。可怜藩王本是设计伏击楼曳影,不想自己身边出了内鬼,没杀了楼曳影不说,自己还被人抓走了。
……
自进入蜀地一路杀过来的楼曳影,终于站在了益城之中。只他来不及高兴,下属的禀报就让他的脸色倏的阴寒下来——
“将军!藩王已经被两人劫走了!”
“就在方才!”他说完都有些不可置信。什么样的人,能在这龙潭虎穴一样的益城劫走藩王。
一路劈砍过来,都有了缺口的宝剑,此刻握在他的手中,他的虎口都还有些余痛。“两个人,劫走了藩王。”一字一句的复述完这两句话之后,楼曳影负气掷出手中的剑,剑身一下贯入地面,他站在原地,阻拦他的人的血都还在他脸上,温热的,还没有干涸,“呵呵——”先是低笑,而后是大笑。他一路杀过来,为的不就是拿藩王去天子身旁邀功,换一个再入朝堂的时机吗。可现在,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看到楼曳影策马要走,副将连忙拦他,“将军——如今益城之中还有诸多负隅顽抗之人!”
“藩王已经被抓,当务之急是稳住攻下的蜀地!”
楼曳影握紧缰绳。
他知副将说的是对的,只他不甘心,不甘心被人这样轻易的窃走自己的胜果。他如此搏命,如此不顾一切,不就是为了让楼西胧知道,但凡是他想要的,自己都能做到吗。
……
篝火旁,翟临看着宋案将写完的信塞进绑在信鸽腿上的竹筒里,而后他双手一举,信鸽便扑棱棱飞走了。
此地离边陲很近,明日信鸽应该就会带来回信。
被刺了一剑后又没有好好处理过伤势的藩王被绑在一棵树干上,歪着头气息奄奄。
两人藏身在棺椁中几日,不吃不喝还在忧虑失手后死在益城,神情都是憔悴不堪。如今终于事了的,还从益城全身而退,终于松懈了下来。
“明日应该就有回信,我们在这里等罢。”宋案道。
翟临‘嗯’了一声,问身旁坐下来的宋案,“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也不知我爹还能怎么封赏你。”宋案已经是副将了,再往上,就只能是皇上钦封了。
宋案没有说话,拨弄着面前的篝火。
二人都心神俱疲,看一眼无力挣扎的藩王,翟临眼皮开始打起架来。宋案虽然疲惫,却也还能支撑,“你睡一会吧,我来守着。”
翟临也不推辞,二人在边陲就常常交替守夜,如今自己尽快休息好,才能替代下宋案。
……
第二天黄昏时,一只信鸽扑棱棱飞了回来,落在宋案掌心,宋案打开一看,见是翟将军命他不必回返边陲,而是带着藩王直接回京复命。
“我爹这回,应该是想借此事将你推举入朝堂。”翟临看到信上内容,终于恍然。他一开始本以为自己的老子是老糊涂了,才放宋案去涉险,但现在看来,蜀地有人接应,有人相助,看起来是凶险至极,现在回想起来却又都是有惊无险,“你在边陲,跟着我爹有十七年了吧?也该离开边陲,去皇上跟前一展抱负了!”说到这里,翟临忽然一顿。
他知道他爹是栽培宋案,他不妒忌,他只是想到了楼西胧对自己——
若是他捉拿的藩王,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可否能不再对自己抱有偏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