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爱慕,进退有度,他从未奢望过不该奢望的事。是楼曳影,挑起了他心中恶欲——血缘都可不管不顾,那君臣之礼又有什么好守的?
楼西胧神情略有些严肃,身上衣裳,也穿的十分得体。这本该是天子理政,让人不敢绮思的场景,却偏偏因为楼曳影胡作非为后,还要刻意来林明霁眼前示威一番而变得色相环生起来。
就在眼前这张御案上,压着他呈上来的奏折,二人厮磨缠绵。
此刻,连楼西胧从袖口中露出的那一截手臂,也好似被人贴着肌肤寸寸摩挲,寸寸亲吻过。
将听从林明霁的建议批阅完的奏折合上放在一旁的楼西胧喟叹,“有林爱卿在身旁,再难的问题,好像都算不得问题。”
他的脖颈也被人吻过。
上次他休息时,自己曾在他的脖颈望见鲜妍的痕迹。
“哎——江陵水患。都已经派人多次修筑堤坝了,怎么还是如此。”
林明霁已经听不到他为朝政烦心的喃喃了。他曾亲眼见他解开衣裳,汗涔涔从帐中探出来,去衔地上的红绳,也曾隔着被汗水濡湿的奏折,窥见强取的欢愉。
他仍旧对楼西胧满心爱慕,只这爱慕也因世俗而变的世俗。
他握着朱笔的手攀过他人臂膀。
他隐在华服下的双腿长而柔韧。
鬼使神差的,从不敢碰触楼西胧,只在一旁默默望着他便觉得足够的林明霁,伸出手想去抚他的头发。只还没来得及碰触,便见到楼西胧忽然仰起头来,双目澄澈望着他,“林爱卿。”
他话中带笑,一下让心潮连绵起伏的林明霁觉得自惭形秽起来。
楼西胧怎能窥得他心中所想,“今日奏折都看完了,我们去御花园里走走——你病了好久,我一个人,都不愿意往那里走。”
“好。”
楼西胧也是起身,却碰的桌上笔架摇晃。探身去扶时,恰如匍匐在桌上。
刚刚压下去的绮思,此刻又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他与楼曳影那日,也是这般匍匐在桌案上,任凭他覆身上来,倒凤颠鸾吗。
……
从宫中回来,已经是傍晚了。林明霁回府之后,径直跨进了房中。
“没我吩咐,不要进来打扰我。”
下人听他吩咐,也不觉得奇怪——平常大人就喜欢独处,喜欢在安静的地方看书,所以住的地方,都是挑的府里最安静的别院,别院外,还种了丛丛幽竹。
进到房中的林明霁脱掉了朝服,掩上门窗在房中静坐。
他知自己如今好似是入了魔。
是那楼曳影逼他成了这般。
他本可以站在一旁,不越雷池一步,是那楼曳影,生生跨过了雷池,还要引诱他道,可以与他思慕之人更进一步。也是因为如此,他才遍生绮思,昼夜难安。
初遇时温柔善良的京城公子,边陲城里天真聪慧的四皇子,如今的九五至尊,哪一种样子,他都记在心上。
一直紧握的手掌慢慢张开,里面是一朵叫楼西胧游览御花园时,随意从枝上够下来的一朵花。林明霁将它捡来,一直握在手心。如今花瓣都被揉烂,淡淡绯意,沿着指缝流淌。
林明霁低头嗅了一下残存的花香,而后闭上眼睛,舔了舔掌心里沾着的花汁。
他一直都心向往之,却从来不敢。
如今他终于敢了。
赵息玄不是喜欢楼西胧么,他若知道楼曳影捷足先登,他若知道楼曳影野心勃勃,想要独揽大权,一定会想尽办法的除掉他。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在个计划中,将自己摘出去,摘得干干净净,那么等赵息玄杀了楼曳影之后,楼西胧也不会再容他了。
两个最碍眼的人都会死。那时,他便是楼西胧最信任,也是唯一能够倚靠的人。
多年之前,赵息玄曾假惺惺叫他做老师,今时今日,林明霁才发现,他其实也从赵息玄身上学到了两样东西。
一样名为虚伪。一样名为挑拨。
酸涩花汁,染的他舌尖红如一点蛇信,林明霁含咽在口中,细细品味。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靠终于卡过来了!应该可以顺畅的写完这一卷了【真的吗我不信
小剧场:
赵息玄:林兄真是我的老师【虚伪,悄悄摸刀
林明霁:【抢先一步背后捅刀
赵息玄:【惊恐】你!
林明霁:【微笑】哪里哪里,你才是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