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妒忌,却也知此时放贤王进来,才好让他毛遂自荐,前去战场寻死,便压着妒意道,“看来贤王也是担心皇上的身体——既然他来了,臣就先告退了。”
楼西胧欲言又止,目送他转身离开。
出了寝宫的赵息玄,正与楼曳影擦肩而过。他不知自己方才与楼西胧的话他听到了多少,但他既然来了,肯定听到了什么。只要听到,便会起疑,只要起疑,很快便能知道边陲如今的情况。只要他知道了,就会迫不及待去为楼西胧出生入死。
当初前往蜀地,不也是这般吗。
只那时赵息玄只是想压他一头,如今却是想让他死在外面。
……
进到寝宫里来的楼曳影,见寝宫里几扇窗户都开了一条缝隙,平日里在寝宫中随处可见的香炉,银囊,如今一个也见不到了,他马上明白,自己早起出门时的预想成了真。
楼西胧真的发觉,身边人是他派来的了。
只楼曳影虽然乱了片刻心神,却也很快平复过来,“西胧。”
“皇兄。”
好似如往常一般。
可他的态度越平淡,楼曳影反倒越紧张。楼西胧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他来自己面前质问,也比此刻将人赶出京城,还能做到不动声色来的让他安心。
只楼曳影仍没有说开,他只坐过去,扶着楼西胧的肩膀,贴面与他厮磨片刻后,抵额问了一声,“如今边陲是不是战事危急?”
“……”
“让我去罢。”楼曳影害怕自己与楼西胧因为此事生出了嫌隙,他想通过其他的事来挽回,“皇兄知道自己做了让你不喜欢的事,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好不好。”
原来他也知道将手伸到自己这里来是件错事。
只与楼曳影对视,楼西胧自心中又生出了对自己的诘问来——楼曳影如今已能代他处理朝政,又能亲自领兵打仗,那他做这个皇帝的意义是什么呢。
“西胧。”看他沉默,楼曳影反倒有些慌了。他急于找一个让楼西胧原谅他的方法。
楼西胧垂下眼睫,“好。”或许在楼曳影心中,他从来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
赵息玄得知了贤王离京的消息。他知道如今为了稳固朝局,断然不会让他调走京城的兵马,而就如他主动请缨的那样,燕城有三万守将,拿了虎符,从那里调派兵马才是上上策。
细雨已经停了。
赵息玄抚着怀中信鸽柔软羽翼,轻轻一托,便放它飞出了窗外。
信鸽带着一封飞往燕城的信。信上字迹,正是赵息玄仿照林明霁所写。也是机缘巧合,赵息玄目睹燕城小将兆阂前来京城鸣冤,受到林明霁援手。当初他虽与林明霁闹僵了关系,面上却还是同僚,正好目睹了此事,又恰恰好,对方告辞后去而复返,留下信物,说他日凭此物,任他差遣,自林明霁府邸出来的赵息玄,便以帮他转交的名义,将信物接过。当初他便隐隐料到会有一日与林明霁,却没有想到,今时今日,正好以此来要林明霁的命。
放出窗的鸽子,很快便飞远了,扑棱棱的振翅声,也渐渐远不可闻。
……
已经回到青州的林明霁,自青州知县的别院里醒来。
他刚刚睁开眼睛,知县便诚惶诚恐的迎上来,“林大人!”
林明霁躺在床榻上,想要起身,一阵目眩感却又让他跌了回去。
知县连忙扶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动,“您还是好好休息,养好伤势——您放心,下官一定将那伙伤你的歹人缉拿归案!”
林明霁闻言躺了回去。他嘴唇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被层层绷带包裹的胸口,渐渐往外沁出血痕来。
看他嘴唇翕动,知县将耳朵附了过来。
林明霁气若游丝,“我受伤一事,不要告知皇上,别让他担心。”
“是。”
听到知县答应,林明霁才头一歪昏倒过去。
前来接迎林明霁衣锦还乡的知县也不知道,这林大人何以会伤的这么重。他害怕皇上追究,更怕他醒来怪罪,战战兢兢在房中踱了几圈,又怕搅扰了林明霁休息,遂退了出去。等他出去后,便抓来府衙里的差役,“伤了林大人的贼人找到没有!”
“还,还没有。”
“废物!再去找!若林大人有什么闪失,皇上怪罪下来,你我哪怕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将衙役赶走后,知县又在院子里踱起步来。只他怎会知道,林明霁身上的伤势是自己所为。他知赵息玄会背后算计自己,只不知赵息玄会使的手段,为避开他的所有算计,只能以此来将自己完全摘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打完哈利波特回来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