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的凶戾感,“我想和谈时,你是使臣,我不想和谈时,你就好好的做阶下囚吧。”
楼西胧不自觉握住了双拳——眼前一切,虽也在他最坏的预料之中,但南蛮皇子这样暴戾反复的性格,让他愈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将翟临活着带离这里。
手上草绳,忽然又被人拽紧,楼西胧双手,不得不收束在一起。
或许是喜欢看他这副忍痛的表情,牵着绳索的人故意几度停下,等楼西胧也停下时,他便猛的拉住绳子,逼得楼西胧往前踉跄,手腕搓磨时,便低低笑起来。
……
楼西胧在牢里度过两日,虽未受什么折磨,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这两日对他也足够折磨的了。或许是闲来无事,想起了他,两日后的傍晚,南蛮皇子命人将他带了出来。
或许说押解,可能更贴切一些。
南蛮皇子一见到他,他明知故问,“使臣这两日休息的可还好?”
每夜枕着地牢里冰凉的地板,时常被冻醒,怎么可能会好?只楼西胧已不是小孩子心性,沉稳道,“劳皇子挂念,休息的尚可。”
这意料之外的答案,令本来轻视楼西胧的南蛮皇子,对他改观了几分,“既然使臣大人休息好了,我们便来商议商议和谈的事宜。”
楼西胧就是要借和谈,将翟临换出来,只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忽然有人来禀报什么。南蛮皇子起身离开了,留楼西胧一个人,静坐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
丝丝热意,让骨头缝里都渗进寒气的楼西胧慢慢放松了坐姿。
南蛮皇子就站在门口,影廓映在门上,和人说着什么。
楼西胧没有心思去听,只在心里忖度,等会他回来后,会以放了翟临为条件,要求什么样的交换品。
金银,战马。他统统都可以给。
只门外人禀报的事似乎有些棘手,许久楼西胧都没有等到他进来。在楼西胧无意间环顾房间时,见南蛮皇子摆设的座位后,垂着一道帘幔——南蛮皇子现在住的地方,就是翟将军从前的别院。楼西胧也来过,只那时候,这里绝没有一道帘幔。
楼西胧心中起疑,看了眼门口,悄悄探身过去,掀开了一角帘幔。只等他掀开后,往里面望去时,他需要捂住嘴巴,才止住了险些脱口的一声惊叫——帘子里赫然藏着一个死人!
死人身着翟将军行军作战的铠甲,胸前被长刀贯穿,头颅上又钉着箭矢,惨不忍睹,真真是惨不忍睹。楼西胧都揣度不出,那人下手时,心中的恨意强烈到何种地步。
死人连眼睛都被剜掉了,空空的,仿佛直视着此刻窥看进来的楼西胧。
楼西胧放下帘子,闭上眼睛喘息许久才平复下激荡的心绪——翟将军镇守边陲,这么多年来,杀了多少蛮夷,若对他恨之入骨的南蛮皇子已经知道落在他手上的,其实是翟将军的独子,那翟临此时恐怕都叫他挫骨扬灰了。若他还不知道,若翟临此时还活着,自己就万不能再按预先的计划行事了。
只有南蛮皇子相信自己抓的人,与翟将军并无太深的干系,翟临才能有一条生路。
……
处理好手下事务的南蛮皇子走了进来。
他并未从楼西胧身上发现什么端倪,一振衣袖,在楼西胧对面坐了下来。只或许是方才禀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神色阴沉,在楼西胧面前,连装都懒得装了,“既然要和谈,我就说一说我的条件吧——我要两千匹战马,十万两黄金,关外百姓三年田收,皆归我们所有。”
“当然,除了归还守城,其他条件你也可以提。”最后一句,仿佛是刻意暗示似的。
楼西胧玲珑心思,一下明白过来南蛮皇子是在试探。只他此时,绝口不提可能在他手上的翟临,反而刻意将话题引导回那三个条件上,“边陲年年战乱,是否能拿得出两千匹战马,皇子应该知道。”
“边陲没有,你们皇帝也没有吗?”
“京城确有骏马,只其远来边陲,除却死伤,能真正训做战马的也没有多少。”
南蛮皇子知道他说的是真,却也不肯松口太多。
楼西胧还想再说其他两样,南蛮皇子却已经耐不住性子道,“我除却将守城归还,还可以送还一人给翟将军。”
楼西胧听到这里,便知道这一人多半指的就是翟临。既然南蛮皇子将他当条件开出来,就证明他现在还活着,楼西胧心思频转,面上好像根本不在意那人是谁似的,“若只是归还守城,那皇子的胃口未免太大些了。”
“加上翟将军爱子的命呢?”
楼西胧心里咯噔一下,南蛮皇子知道了?不,依照方才所言,他应该还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只是试探。
“翟将军爱子如今身在京城,皇子打算如何取他性命呢。”楼西胧说完这句话,才看向南蛮皇子的脸——对方果然是试探。
“在京城?”
“谁不知翟小将军,少年入宫,而后一直留在睿王身旁,做一位伴读。”若是别人,这样的谎怕是没那么容易撒,偏偏楼西胧,真假参半,还真没那么容易分辨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读者:你又更了,女人
渣作者: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