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被掀开的时候,林啾整个人都是懵的。
面前的男人长了一张完美无缺的帅脸,目光灼灼,像狼一样盯着她。林啾再没经验也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想要和她困觉!
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穿错地方了——男主魏凉明明是朵清冷禁欲的高岭之花,就连女主柳清音都没本事把他拽下冰封王座的那一种。这样一位万年不化的冰雕美男,居然想要“吃”了她这个恶毒女配?
难不成原身在洞房里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药?
不至于啊,魏凉修为超绝,怎么可能中这么低级的招。
趁着魏凉把红盖头放到床边的檀木托盘中时,林啾匆匆忙忙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原著,又把身体接收到的记忆捋了一遍。两相对照,她确定自己没穿错地方,这就是那本叫做《剑之娇》的女主修真,自己穿成了死相最为凄惨的恶毒女配林秋。
书中的视角自始至终是放在女主柳清音的身上,并没有提到魏凉与林秋在洞房中的细节。
剧情是这样的——柳清音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进入洞房,心痛得无以复加,跑到重伤昏迷的大师兄那里倾诉自己的伤心,结果不小心把大师兄给哭死了。大师兄是魏凉座下的大弟子,他这一死,成功搅黄了魏凉的洞房花烛夜。
该不会……这洞房其实没黄?又或者……青黄不接?!
可算了吧!女主柳清音可是天道的亲闺女,她的男人……呵呵,不敢睡不敢睡。
林啾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悄悄给自己打气:莫慌,稳住,再苟一会儿,大师兄马上就要挂了!
魏凉仔细铺平了红盖头,背对着林啾,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林啾心尖一抖,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魏凉转过小半张脸,弧线浑然天成,每一寸容颜都像是雕琢了万千次的寒玉一般,真真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到了林啾这里,恰好简化成两个字——磋磨。
她战战兢兢地望着新郎高大的身影。作为男主,魏凉的外形气质自然是万中无一,颇具含意的红色华服衬得他更加俊朗迷人。他走向林啾,双手扶住她的双肩,温柔地将她往后推倒。
旋即欺身而上,红色袍角划过一个极利落的弧度。
“等一下!”林啾的后脑勺陷入软软的金丝枕时,神智猛然回笼,“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此时,魏凉那张帅得惊天动地的脸已逼到了她的正上方,二人几乎鼻尖抵着鼻尖。
“谁说我不愿。”
林啾闻到了一股极寒凉的味道,像是开春时雪山上融化的第一捧雪水。他的嗓音极为清冷,尾音却奇异地微微往上挑了少许,简直勾魂。
林啾急忙抬手抵住他:“我配不上你!你魏凉乃是正道魁首,修为天下无双,各大宗门世家无不俯首。而我林啾,秋,我不过是一个无法感应剑意的废柴,我配不上你啊!你若是有心上人,我保证二话不说就让位!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有夫妻之实了……”
闻言,魏凉的眸色蓦地一沉。
“夫妻之实?夫人莫急,这就有了。”
林啾敏锐地察觉到,魏凉此刻的神色真的像狼——不是急色的那种,而是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肥美无比的猎物。
他在狩猎!
她抵住他胸膛的双手被他捉住,单手摁在软枕上。
这个长了一张冷情面孔的男人,一言不发,开始动手解她的衣裳。
虽然他专注的样子更加引人犯罪,但林啾这会儿是真的提不起半点色心来。照书中的剧情来看,魏凉和柳清音早就相互倾心了,只不过他们是师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这个世界,师徒相恋是绝对的禁忌。
魏凉这种生性刻板的人自然不会打破戒律清规,所以这段感情里主动的一直是柳清音,一路走得相当虐心。
林啾怒了。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逮谁能睡谁!
她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心中一恼,张口就骂道:“你真不是东西!明明喜欢柳清音,为什么还要祸害别人!”
魏凉此刻已经解开了她的外袍,修长的手指正停在她的中衣上。
听到柳清音这个名字,他的手明显一顿。
沉默片刻,他把头向下一勾,压抑的、沉闷的笑声低低地传了出来。
笑罢,魏凉重新抬起头,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眼睛盯在林啾的脸上。他敛去了所有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一尊散发着寒气的玉雕。
形状极好的薄唇轻轻一动:“那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嫁进来。”
林啾呼吸一滞,无话可说。
魏凉与林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
这门亲事,是碰瓷碰出来的。
林秋的爹是三千里洞庭一个不起眼的小宗门的宗主,死在了那场被称为正邪终极对决的战役中。那一日魏凉与魔主双双祭出绝招,以同归于尽的架势撞在一起,威能惊天动地,爆发出的冲击波席卷千里。死在冲击波下的正道和魔修不计其数,林秋她爹正是其中之一。
事后魔主化为尘埃,魏凉也受了重伤。魔族残部更加疯狂,不断袭击人族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