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来的时候, 也没人发现他们关系不一样,谁知道回去没多久就传来了俩人结婚的消息。”
说到这儿,刘畅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人家装的像, 还是我们没长那份脑子。”
语气里带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们去营里干啥?”
沈青耘对于那些什么男女关系,八卦新闻没什么兴趣,可是听到这俩人一起去了营里一趟, 他顿时有点敏-感, 出声问道。
听他这么问, 刘畅明显的愣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带出了一丝懊悔。
他抬眼看了看沈青耘,在他目光的逼视下, 嗫嚅了半天,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开了口。
“我答应教导员啥也不跟你说的……反正他现在也够不着我……想打我也怪费劲的。”
“少废话!”沈青耘不耐烦的用手指在桌子上使劲的敲了一下, 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
“教导员被停职审查了。”刘畅抿了抿唇,低头说道。
“啥?”尹小满吃惊的问道。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 沈青耘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桌上的菜盘子菜碗都被他拍的跳了起来,又重新跌下去,将挨着他坐的另外两个人,全都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怎么回事?”沈青耘眯了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向刘畅, 眼神带着尹小满从来没有见过的犀利和凛冽。
她原本也想开口问的, 可在男人如此冷的眼神下, 捂了捂胸口,闭上了嘴巴。
刘畅显然对此是有思想准备的, 他连头都不抬, 更加不和他营长对视。就那么闷着头, 一点不敢停的将知道的事全都说了个底掉。
“你们走了没有多久,好像是嫂子家里来了一封信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刘创和林慧来营里调查情况被教导员给怼了。教导员说人都走了,还调查个啥?让他们爱去哪儿找人去哪儿找人,他没闲工夫陪他们折腾。
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然后那俩人就走了,结果没有多久,团里就来了两个人把王光明给带走了。”
“王光明?”
尹小满更加惊讶了,连忙问道:“王光明又犯什么事了?”
王光明是炊事班的小战士,就是最早跟着高崇一起和尹小满一起在海边挖石鳖的那个。
这小孩儿是炊事班里年龄最小的,大概就十六七岁。
可性格特别好,天天笑眯眯的,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惜力。尹小满和炊事班的人熟,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孩儿。
“说是王光明有一个叔爷在国外,说他隐瞒海外关系。”
刘畅说到这里,气得一下子就抬起了头:“这群人简直是不讲一点道理!
王光明说他从生下来到现在,都不知道有叔爷这个人的存在,是他们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拐弯亲戚。据说连他爹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叔,说从来没有见过。”
说到这儿,刘畅的眼睛里隐隐有了水花,他看向沈青耘:“营长,你说现在这世道是咋了?这都闹得是点啥事啊?”
沈青耘默不作声,只是伸手在刘畅的后脑勺轻轻撸了一把。
小伙子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尹小满还惦记着那小战士,继续追问:“那王光明呢?最后怎么样了?”
“撤销军-籍,遣回原籍了。”
刘畅的这句话出口,厨房里瞬间变得极为安静。
尹小满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发闷,连呼吸都有点咝咝啦啦的疼。
由人度己。
她不由得一阵后怕,不敢想如果当时他们一家子没有离开,那等待着他们,特别是等待着沈青耘的会是什么?
“老祁怎么会停职审查了?当初征兵的时候又不是他去的,王光明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沈青耘问。
“谁说不是呢!”
刘畅再次愤怒了起来:“战士选拔都是团里的事儿,当初送兵过来的时候,政审肯定都是合格的。
这不是应该军务处负责吗,啥时候要咱营里自己挨个去审核了?
可现在的结果就是,非说教导员对于战士的情况了解不清,说他将那么一个危险的人物放在了炊事班这样的重要的位置上。
说教导员这是玩忽职守。
还说要是王光明趁人不备,给官兵们在伙食里下点药,那教导员就是帮凶,是要被枪-毙的罪。
我可去他妈的吧!”
刘畅那么一个斯文书生型的人居然也气得爆了粗口:“我要是王光明,我为啥要给兄弟们下-药?我特么的先给他们下-药,药死那几个龟-孙子!”
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说在座的另外俩人,连尹小满都知道,祁峰这是替他们背了锅。
如果不是那两个人没有找到他们,这股子邪火无法发泄,很有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王光明的事儿,可能早晚会查出,但祁峰如果没有和他们互怼,就不一定要担这么一个“罪名”。
对于一个军人,特别是一个战斗在一线最前方的政工干部,“玩忽职守”四个字一旦被扣在了头顶上,政治生涯基本上注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