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病房门关上,然后一把拽住刘畅的白大褂:“你确定你嫂子真的没事?”
刘畅也一脸的愁容。
面对营长的逼问,他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敢把话说得太死。
“从各项检查来看,嫂子是没什么大事的。她脉象,心跳,包括血液检查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身上也没有什么擦伤,刮伤。
我也问了乔麦和大宝,他们也没见嫂子摔跤……”
“这些你都说过了。别啰嗦,你就告诉我你嫂子为什么晕倒,又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
沈青耘烦躁的打断了刘畅的话,再次逼问。
刘畅脸上的表情又苦了几分。
他连嫂子到底是为什么晕的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的过来?
他仔细的回忆着细节,然后抬起了头,有点不确定的看着沈青耘。小声地说:“营长,你说嫂子会不会是魇着了?”
“魇着了?什么意思?”沈青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来得时候,嫂子一直在嘀咕,说地震了,地震了。大宝和乔麦也说他们发现嫂子昏过去的时候也听到她念叨了。
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就想到地震了?这是不是睡觉做梦了,然后有点分不清楚梦和现实,自己把自己吓晕了?”
“胡说八道!”沈青耘瞪了他一眼。
“你嫂子晕到院子里了,她能在院子里睡着?我觉得就是中暑了,这么大的太阳,晒晕了也不是不可能。你别跟我在这儿东拉西扯,赶紧去再给你嫂子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中暑了?赶紧去!”
“嫂子不是中暑,真的,我确定。她没有中暑的症状……”
质疑自己的专业水平,这一点是不能忍的,即便是营长,刘畅也还是要辩驳几句。
可是看看沈青耘那急得要炸毛的表情,他说了两句,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重新走回了病房。
而在他的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沈青耘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刘畅说媳妇是梦魇了,这一点他虽然没有承认,可是在听到后心里还是打了一个突。
别人不知道,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他却是知道的,好长一段时间以来,媳妇都有点心神不宁。
开始时他以为是因为两位老人离开,她不习惯。
后来发现应该不仅仅如此。
小满的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让她一直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
好多次他都能感觉到她在半夜忽然醒来,然后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每次她都说没什么,做梦了。
沈青耘也不是没问过,问了几次她都说是因为想到要离岛了,有点紧张。
所以他也就一直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这中山岛和别的地方不同,在岛上过了十年差不多与世隔绝的日子,忽然要换环境,谁心里都会有不安。
别说媳妇,就连他,这种一年总有几次下岛机会的人,想起以后的生活,也还会觉得有太多的未知性,不敢深想。
想多了也会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沈青耘原本以为这种事不用劝,等真下了岛,慢慢适应了也就好了。
可现在他不敢这么想了。
他这会儿特别后悔,总觉得之前是自己忽略了妻子的感受。
谁的媳妇谁知道,小满从来就是一个心里特别藏事儿的人,她不表现出来并不代表在她心里这事儿不大。
是自己太心粗了,天天稀里糊涂的,即便朝夕相处,对媳妇的关注也还是太少了。
想到这儿,沈青耘心里的自责和懊恼又更增加了几分。
-
尹小满是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
睁开眼,看到满眼的白她还愣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卫生所。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再次涌入了她的脑中。
只是这会儿她的意识是清晰的,她不会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臆想。
尹小满真切的感觉到——宫里发生了大地震,御膳房,塌了。
她曾经的世界,就这么……崩塌了。
躺在床上,泪水瞬间蓄满了眼眶。她不得不悄悄的将头埋入被子里,一点一点的拭去。
“醒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紧接着一只大手拉住了被子的一角:“别把头埋在里面,空气不好。”
“嗯。”尹小满听话的应了一声,然后将头抬了起来。
“回家吧。”她对男人说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倦意。
这一声听得沈青耘心疼的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可是表情里却不敢带出一丝一毫。
他的声音更加的温和了,低声的劝慰道:“你刚醒过来,缓会儿再走吧?我让刘畅再过来给你看看?”
尹小满摇了摇头,声音轻却坚定:“不了,回吧,我不想在医院里多待。”
听她这么说,沈青耘没有再吭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如果是以前,男人再这么抱自己,尹小满必然是要和他闹一闹的,太尴尬了。老夫老妻的,这么做凭白让人笑话。
可这会儿,她全身像是脱力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