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也是稍有敷衍,竟将夏日用的软烟罗一并送去了,还不及对万琉哈庶妃的一半儿上心呢!”
新贵人攥紧了拳头,身子微微颤抖,“他们这群狗奴才!”
而后歇斯底里道:“把这些给我扔了!扔出去!”
她眼中含泪,“我胤禶才走了多久,就这么被人忘干净了?”
钮妃听到了声音,从正殿走了出来,瞧着满室狼藉,毫不在意地从那些彩缎上踩踏而过。
走到她面前,轻叹一声,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我定是要为你讨个公道的,我有一半儿的宫权,处置几个奴才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你前段时日才刚刚病愈,可别为着几个没眼色的狗奴才生气,伤了身子,不值当的,胤禶……胤禶他一直乖巧懂事,最是亲近你,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闻言,新贵人的眼泪瞬间决堤,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地上的锦缎上,氤氲出一片深色。
她捂着脸,不叫自己的呜咽声传出。
“娘娘,我恨啊,胤禶他,分明那么乖巧,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留不住他?我好恨啊,我无用!”
“娘娘,我的心里,又苦又悔啊!为什么就不能再精心一些,这样……这样,就可以把他留住了!”
钮妃又是一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胤禶他留下也是饱受病痛折磨,他还是个孩子,他又乖巧,又懂事,不曾做过恶事,下辈子,他可以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有健康的身体……”
她看向外头遥远的天穹,彼时日光正好,流云缱绻,落叶纷飞。
“也许,比在帝王家更好。”
这世间最肮脏的地方,容不得半点的纯净,不论人,还是物。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进了这里,再单纯的人,就算只为自保,初心都不一样了。
变了。
“你放心,那群狗奴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到那个瘦瘦弱弱的小男孩,明明痛得要命,还是会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咽下一碗一碗的苦药,一周岁多的孩子,说话都不利索呢,明明那么痛苦,也不哭不闹,还冲着人笑,让人的心都化了。
这样好的孩子,为什么还有人对他下手?
害得这孩子天生体弱,病骨支离,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下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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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内,秋云站在其中,朝着上面的佟贵妃行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贵妃金安。”
佟贵妃见了她,心中便想起先前那尴尬事儿,努力让自己挤出一抹和善的笑意,“你怎么来了?你们主子有事?”
秋云又是一欠身,不卑不亢,垂首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主子确实有东西想请您过目。”
说罢,将手上的托盘递给了紫苏,“这是今日内务府送来的衣料单子,还请贵妃娘娘一览。”
紫苏也好奇不已,,悄悄瞄了眼,上头明明白白的软烟罗三个字,映入眼中,登时她嘴角一抽。
单子到了佟贵妃手中,她抻开纸张细览,越往下看,嘴抿得越紧。
良久,才咬牙道:“内务府……你们主子实在是受委屈了,稍候便会命内务府的人重新将秋衣和料子送上。”
秋云淡淡一笑,欠身道:“多谢贵妃娘娘。”
“只是,有一事,奴婢也大着胆子说了。”
见上首之人不阻止,她接着道:“贵妃娘娘应当知道,今年二月下旬,新贵人那儿的皇子夭折,满宫上下,无不哀痛。”
“但是,奴婢听说,内务府这次给她送的料子,无一不是耀目生辉,红红绿绿……”
佟贵妃脸更黑了。
秋云见状,点到即止,不再多说,行礼道:“奴婢要回去复命,先行告退。”
贵妃闻言,更是心中堵得慌,气息不稳,挥挥手道:“去吧。”
等人走远了,才面无表情地将手边的茶盏扔在地上。
“把内务府一干人叫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意见我看到了,都比较中肯,我会仔细考虑的。
幸好大纲还差点,刚写到夺嫡,不然就要大改了,而且不出意外,先给太子订一个豪华版盒饭吧。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