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她自然知道孩子的重要性,可也不用见天儿地催吧?
弄得她怪不自在的。
三个月前,她就已经停了各种暗戳戳的避孕手段,胡萝卜,木瓜,大蒜什么的。
只是这孩子不来,她也没办法呀。
还是一句话,全看天意了。
这僖嫔入宫的年头比她还多呢,不也是未曾遇喜?
而且,她貌似也不是那种易受孕的体质吧?
进宫一年半了,哪怕她都有事后避孕,且也没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暗手,也不至于如此彻底。
“孩子这事儿,以前是时机不成熟,我没长好身子,不想生,也幸亏他没来,现在我虽然想了,但你也要知道,孩子这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我还年轻,不用太着急。”
真烦人!
她这个家世,真生了个儿子,怕也得掺和到夺嫡里面,还得牵连着她这个母亲,担惊受怕的。
她又不是什么大女主,没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也预判不了时局的变化。
本来好好一张牌,一入宫,就成了催命符。
她确实得有个孩子,不然,无子无女的太妃日子可没那么好过,有的甚至要自己做绣活托人拿出去卖了才能维持生计。
其实,要她说,如果坐上皇后的位置也不错,这样,不管以后谁成了皇帝,她都是太后,名分压着,日子虽然算不上好,但也比现在强。
但是,终究不是亲母子,如果再有个圣母皇太后,那日子真不好过。
她眼底闪过一丝流光。
或者,她自己若有了儿子,甭管现在什么身份,那以后就是太后,这才是最舒坦的路子。
哪怕不养在身边呢,也不怕儿子不孝顺。
但是,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她要能活得过康熙。
他和他那个孙子,可是清朝在位时间最长的两个皇帝了,六十来年,乾隆更别说还做了三年太上皇呢!
而且,夺嫡也没那么好夺。
越想越是心烦,已经是深秋,愣是想得鼻尖沁出了汗珠来。
抓起手边的扇子,就开始扇起风来。
秋云见她烦躁,柔声道:“奴婢就是一说,如您所言,子女都是缘法,说句背后议论主子的话,僖嫔入宫得有十多年了,也曾得过盛宠,无比风光,当初的七嫔中,前面三个无子却家世高,中间两个有子,家世尚可,最末位的宜嫔僖嫔,前者无子有家世,后者无子无家世,得一宫主位,可见皇上当初对其偏爱,还是没有孩子。”
富察舜华摇着扇子的手一顿,撇过头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是真心为我,实话说,我也是有些焦躁的,但没用,不如平常心对待。”
怀孕这种事儿,过于玄学,她真拿不准。
左右她还年轻,倒也等得起。
秋云见她并未动怒,这才放下心来,绽出一抹笑意,“您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其实不只是奴婢,府里也开始过问了。”
“自然,说得并不是那么明显,每每采买的小太监给奴婢带回来家里的口信儿,都要提一嘴您的几个侄子。”
富察舜华支着脑袋,又是丧眉耷眼的。
她真的才十八啊!
从家里花式催生,就可以看出古代与现代的巨大差异了。
“你就只管敷衍过去就是了,家里的手也没那么长,等下次额涅那儿再递了牌子入宫,我与她细细说。”
**
永和宫后殿,茉心拿着湿帕子给乌雅庶妃冰着嘴角,不无心疼道:“主子,您又是何苦呢?明知道今儿闹起来,只会惹怒前面的人,皇上没见到,还吃了皮肉之苦。”
乌雅庶妃刚要开口,又是扯到了嘴角,“嘶——”
茉心急了,“您别说话,别说话,一会儿再把药膏给您上一些,奴婢瞧着红色褪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