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于恢复,这个过于油腻了,正好给你添一道菜了。”
大早上的,油腻腻的,看着就没食欲,膳房的人真以为她时间久了不吃东西,真的什么都能塞进肚子里啊?
又指了一道羊羹,“这个我不喜欢,羊肉便是处理得再好,我也能尝得出其中的腥膻气,但有人就好这一口,于嬷嬷喜欢,你带给她。”
春白忙将两道菜撤下来,放到了食盒中。
而富察舜华,则是喝着小米粥,用了几口笋子,继续吃着没什么盐味的菜。
空对着脑海中色香味俱全的菜样,望洋兴叹。
叫人将饭菜撤了下去,外头漾月就传话来了,带着难以自抑的喜意,“主子,咱们府上老夫人到了。”
富察舜华登时大喜,“额涅来了?快请进来。”
于嬷嬷等人见状,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墨竹和秋云这两个府里出来的宫女。
正巧在门口见到了按品级大妆打扮的博尔济吉特氏。
即使早已步入中年,她仍是美貌不改,气度端庄华贵。
富察舜华坐在床上,“母亲?您来了?李荣保病好了?”
说起来也是赶巧了,原本宫妃遇喜,到了后面的月份,其母是可入宫陪伴的,不想博尔济吉特氏刚来了七八日,那头宫外,李荣保就生病了。
她大哥二哥三哥虽都有妻子,但身边不是有孩子要照顾,就是自己也怀孕,须得人伺候呢,无暇分、身。
富察舜华自然也是忧心幼弟,加之她这儿还有于嬷嬷看护,自然是将她额涅劝回了家中。
博尔济吉特氏都没顾得看一眼外孙,就笑道:“好了好了,都一个月了,再不好那我可真要担心了。”
比起外孙子,她自然更担心女儿,看她气色虽能瞧出虚弱来,但也不是病恹恹的,心中大为满意。
“你这些宫人倒是照顾你照顾得周全。”
当初女儿未曾经过选秀,便受诏入宫,她只恨不能将她身边原本跟着的所有人都给带去。
但碍于贵人的位分,就从往日的本要提拔成一等丫鬟的二等丫鬟中挑了两个,年岁也合适,家人尽在府中,又是从小跟着的,时间就是试金石,也不愁不忠心。
又通过先时的人脉送了几个宫女去,但她还是担心啊。
皇宫哪是什么好地儿?宫中这些嫔妃,又哪是好相与的?
且她女儿异军突起,不过半年便坐上了嫔位,根基不稳,她生恐叫人算计了去。
便是先前两年召见了她数次,她也不能放心。
直到见到了这个于嬷嬷,她才稍稍放心。
富察舜华笑了,“是,她们都是周到人,对了,额涅吃过了没?应当是没有吧?”未免博尔济吉特氏拒绝,她又道:“现在膳房每日都变着花样地给我做饭,且一日饭食不断,就是口味会清淡些,恰好今儿送了些羊肉,叫他们再给您做着吃。”
墨竹闻言,一溜烟跑了出去。
博尔济吉特氏瞧着墨竹的背影,微微一笑,“看着还是个猴急的性子,但稳重了不少,且年轻女孩子,也不必事事拘谨,古板严肃,这样就刚刚好。”
“瞧你这汗出的。”博尔济吉特氏给她擦擦额际的汗珠,“五月的天儿生孩子,真是受罪了,你也记得叫人时常看看孩子身上,时常扑一些爽身粉,别起了痱子,尤其是胳膊弯腿弯那些地儿。”
富察舜华笑道:“可不是嘛?叫她们给我开门开一道缝儿,都不行,看得死死的,但是身上不好啊,不能洗澡也就罢了,毕竟身上还有伤口,但不能洗头?”
博尔济吉特氏嗔她一眼,“你这孩子,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月子见不得风,你就忍着得了。”
“你说你,也不知哪儿来的毛病,打小就爱干净,人家的头发十天半个月洗一次,拿着篦子篦篦,抹点桂花油牡丹油,你倒好,非要隔一日一洗,谁都拗不过你。”
“小时候任性也就罢了,现在你都是做额涅的人了,就别任性了。”
闻言,富察舜华彻底蔫了。
博尔济吉特氏见此情此状,不由好笑道:“热了?额涅给你扇扇。”
说罢,拿起了扇子,轻轻为她扇风。
富察舜华特别享受,闭着眼感受着风,哪怕是暖风。
感叹道:“还是有额涅的人好啊。”
起码,在她才十九岁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她也做了额涅、有了孩子的时候,她依旧能在短暂的时间里,继续做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