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里,家世顶好的,不过一掌之数,剩下的,皆是平平,所以,多数只能靠孩子。
而罪臣之女,可能连孩子,皇上都不会给。
若是往常,她收了也就收了,多一个不多,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一样。
可随着她年纪越发大了,急需一个如卫常在一般的人,有容貌,家世不显,还能在皇上兴致淡了后,还有些微的宠爱,最好再有个孩子,不但能拉住皇上,日后也能帮衬她的胤祉。
就像惠妃养着的胤禩一样。
可这样的人,太少了。
若真是寻不到,退而求其次,也只能抬举万琉哈庶妃了。
至少今日,看着灵透了不少。
“今年的小选也要开始了,咱们回宫,正好能赶上,小选上来的,虽然少,但成为嫔妃的可能更大,有些包衣出身的宫女,虽为包衣,但家里却比一些普通旗人家里还体面呢,这样家里养出来的,虽心气儿高一些,但别忘了她们是本就是做宫女的,抻一段时日,心气儿磨平了,您也好出手。”
荣妃一笑,“你说得倒也是,辛者库……还是算了吧,就不去掺和了,左右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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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已至,康熙准备出塞北巡,去到没发现几年的木兰围场秋狝。
由于富察舜华身边带着个奶娃娃,康熙只能遗憾地带上了宫中不大情愿的惠妃,还有宣嫔和几个小庶妃一起去塞外了。
荣妃则是欢欢喜喜地回宫,接了宫权。
顺带把有孕的万琉哈庶妃也带了回去,一道照顾两个孕妇。
此时的瀛台,就剩下富察舜华与宜妃两个妃位娘娘了。
宜妃连着前一阵儿小产对身体上的打击,加上还未走出孩子离世的痛苦,心中仍是郁郁,愁眉不展,虚弱得很,终日龟缩于自己的寝宫养病,不愿外出。
一下子走了不少人,这瀛台可是清静的很,因着康熙去了塞外,有时远远眺望就能见到的外臣也瞧不见了。
所以,富察舜华更是撒了欢往外跑,见天儿出去钓鱼,连着三日,实在晒黑了,才被秋云压着不能出屋子,很是保养了一番。
“您说说,这天儿这么热,水边蚊虫也多,怎么就爱往外跑?鱼愿意在水面冒头那是因为没气儿了,您是为了什么?这瀛台的景儿已是够好了,比御花园不强得多?在这楼上就能看,非要往外跑。”
她给富察舜华脸上敷着七白膏,“唉,差点儿都晒伤了,好在还知道戴着幕篱,在皇宫的时候,也没见您喜欢动弹啊。”
富察舜华微微启唇道:“我在皇宫不爱出去,那是因为皇宫四四方方的,景色千篇一律,御花园还小,人又多,吵吵嚷嚷的,散步不成,还弄得我心烦意乱,但这儿不一样啊,这儿环境清雅,人也少,又靠水,不显得沉闷,多好啊,我就想往外跑,要不是水太深,没有河流,我都想下水了。”
秋云一惊,手一下挪开了,富察舜华还纳闷呢,“继续涂啊,是得把肤色养回来了。”
“主子,您可别吓奴婢,哪敢叫您下水啊?”
“就是一说,也没地儿叫我下水啊。”
秋云听这话,这是还觉着挺遗憾呢。
过了好久,富察舜华洗了把脸,重新上了妆,漾月走了进来,脚步急促,“主子,刚刚敬嫔那儿来了人,说是六阿哥又病了。”
她微微蹙眉,“病了就该请太医,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要请主子您去啊?”
不像安好心的样儿。
“人家都来请了,自然要去的,经常给六阿哥瞧病的邓太医难道不在那儿?请我也没用啊,我也不通岐黄之术。”
漾月跟在她身后下楼,“自然是在那儿的,奴婢就怕,这是等着您去下决定呢。”
富察舜华一瞬间停了脚步,冷了脸,转过身,“先拖一会儿,你去和敬嫔说,我这几日日日往外跑,被烈日头晒得有些中暑了,暂时起不来身,叫太医好生给六阿哥医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