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新妇要认人了,得早些歇着。”
她睡午觉睡惯了,哪怕只有一刻钟呢,都能补足她下午的精神头,没睡上,脑袋就一抽一抽地疼,现下真有些撑不住了。
丛双见状,忙拿出来一点熏香,放进了香炉中点燃,墨竹为富察舜华揉着太阳穴。
过了约有半刻钟,墨竹轻轻道:“主子,你觉着好些了吗?”
却没得到回答,她再一看,原来富察舜华不知何时,已然入眠了,睡意酣然。
给她掖好了被子,墨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合上门,问漾月道:“今儿皇上去了哪儿啊?”
“还能去哪儿啊?去了坤宁宫,对着元后去了,听说承乾宫那儿,王庶妃不是快生了?身子不大舒坦,着人去请,都没请得动呢,皇上还发了火,叫她请太医看就是了。”
漾月撇撇嘴,窃笑道:“也不瞧瞧今儿是什么日子,没点眼色,满宫妃嫔,不乏比她更受宠的,也没说如她这般,恃宠生娇,敢在这样的日子触霉头的。”
便是她肚子里还是个皇子,比得上元后所出的嫡子吗?
只见墨竹愁眉不展,她心下疑惑,“你这是怎么了?一副苦瓜脸。”
“还能为什么?太子嫡福晋嫁进来了,日后太子妃册封典礼完毕,少不得咱们手里的宫权就要让出去了。”
漾月一怔,喉间一堵,半晌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如主子说得那般,皇上的意思,无人可以违逆,他要咱们交出去,咱们就得交出去。”
“想得明白是一回事,可心中能否纾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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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瓜尔佳氏伺候着太子穿衣。
已过了及冠的太子越发出落得丰神俊朗,芝兰玉树,瓜尔佳氏仅仅只是看着他,心中便生起不尽的羞涩与欣喜,只她向来端的住,面上也不叫人看出来。
她正为太子系上玉佩,就听上面太子的声音响起,听在耳中,竟有几分温柔,“一会儿去仁寿宫拜见皇玛麽,还有各位妃母,孤先和你说说,如今有些情势你也清楚,惠妃妃母怕是不会给你好脸色,汗阿玛曾与孤瞧瞧透了口风,过一阵儿,待你太子妃册封典礼结束,便将宫权尽数交给你,她那儿想必也听到了风声。”
瓜尔佳氏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惊讶却丝毫未有担忧之意,“那岂不就是两个月后?太仓促了些,其余的妃母也就罢了,温贵妃和靖贵妃两位妃母统揽,她们怎么说?”
太子心中暗赞其沉稳,他原本听说自己未来的妻子性格循规蹈矩,是最正常不过的大家闺秀,性子毫无棱角,心中不是不失望的。
可现在看来,大家闺秀自有大家闺秀的好,光是这不怯场,就已胜过大多数人。
“温贵妃素来身子不好,这个你不必担心,昨儿你我大婚,都是强撑着到场观礼的。”
听闻大婚二字,瓜尔佳氏不由微微垂首,掩住了面上的桃色。
太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心中微微一动。
“至于靖贵妃妃母,你放心,她不会为难你,还有宣妃妃母,自来和她一条心,宜妃不成气候,你要防的只是其余几人罢了。”
听着太子的不同称呼,瓜尔佳氏心下一惊,从善如流,“靖贵妃妃母与宣妃妃母是昨儿都穿着海棠红颜色衣裳,大概三十岁左右,看着十分面善的吗?”
“昨儿妾晕头转向,虽然以往也见过二位妃母,但昨儿情况特殊,光线又不好,实在没能瞧清楚。”
太子点点头,笑道:“就是她们,二人好的和亲姐妹一样。”
他顿了顿,“若是一会儿有人为难你,不必争执,孤会为你解围。”
瓜尔佳氏笑道:“多谢殿下关怀,妾自知乃是晚辈,又是新妇,不敢与长辈争执,忍一忍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