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去读书,我在家里守着。只是,这里离官学也有二里路远呢,每日来回还是有些不便。”
小夫妻一起进了东厢房,郑颂贤坐在了饭桌旁边,“无妨,我骑着毛豆去,然后让聿竹把毛豆牵回来。”
刘悦薇问,“不骑马吗?”
郑颂贤摇头,“我一个州府来的小官之子,骑个毛驴正合适。马匹不常有,咱们还是不打眼为好。”
刘悦薇点头,“好,咱们先吃饭,等会子歇一觉起来后,去左右邻居那里拜访拜访。”
郑家左边也是一户读书人家,姓张,这家的孩子没有去官学,而是在一家私塾读书,张太太听说郑颂贤是今年院试案首,十分高兴,拉着刘悦薇的手一再相邀,“三奶奶有空就到我这边坐坐,三爷要是不嫌弃,明儿我让我家小子去三爷家里拜访,多跟您学一学。”
刘悦薇连忙客气,“张婶子,您别这样客气,我们都是普通人家,可当不起您叫爷和奶奶。”
张太太笑道,“那我就托个大,叫你一声侄媳妇了。”
从张家出来后,二人又一起去了右边那一家,这家是个商户,姓孟,孟太太二十多岁的样子,听说刘悦薇也是商家女,忍不住和她亲热了起来。
拜访过了左邻右舍,小夫妻一起回来了。一个读书,一个整理家里的东西。
转天早上天刚刚亮,郑颂贤就出发了。刘悦薇刚让人把家里东西收拾好,忽然,门外来了个穿着体面的嬷嬷。
嬷嬷恭恭敬敬递了拜帖,钟妈妈吓一跳,一边把她往屋里引,一边满口客气话,“这位妈妈来的好早,我们奶奶才刚吃了饭。”
钟妈妈也不敢让这嬷嬷在大门外等着,直接带她到了垂花门那里,让云锦进去通报。
刘悦薇听到李家二字,立刻谨慎了起来,让人把那嬷嬷带了进来,“赶问这位妈妈是哪家贵亲派来的?”
嬷嬷笑,“奶奶不记得了?那日在银楼里,我们太太和奶奶在雅间说了半天话呢,我们是清源巷李家。”
刘悦薇立刻笑道,“哎呀,原来是李太太的人,妈妈请坐。我前些日子回乡了,这两天才过来,家里乱糟糟的,让妈妈见笑了。”
嬷嬷十分客气,“哪里的话,奶奶年纪轻轻,就能陪着夫婿上省城来读书,一个人管着这么大个院子,可见是个能干之人。我们老太太和太太就喜欢能干的后辈,听说奶奶又过来了,赶着让我来问一问奶奶可有工夫,若是得闲,去我们家里坐坐。奶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家在这里住久了,好歹多认识两个人,奶奶有需要的,尽管去我们家里问。”
刘悦薇赶忙道,“多谢老太太太太抬举,我年纪小,没什么见识。妈妈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当真了。要是老太太太太不嫌弃,明儿我就去给两位长辈请安。只是,我从乡下来的,不大懂规矩,还请妈妈给我说道说道。”
嬷嬷笑,“奶奶多虑了,我们老太太太太都是和善人,因觉得和奶奶有缘分,才来相邀。奶奶只管去,什么都不用准备。”
刘悦薇和那嬷嬷你来我往客气了许多话,见她始终不卑不亢、满脸带笑,猜测可能真是要请她去,也就不再矫情,说好了第二天就去,又让云锦给了那嬷嬷一两银子打赏,打发她回去了。
李大太太听到嬷嬷回话,点了点头,“明儿你在门口迎着,她年纪小,防止吓着她。”
当天夜里郑颂贤回来后,刘悦薇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他。
郑颂贤一边吃饭一边想,半晌后回道,“娘子,咱们确实除了听话什么也做不了。”
刘悦薇见他神情有些沮丧,赶紧拉着他的手,“三哥,能和你每日在一起,我就很高兴了。李家并无恶意,不是我主动冒认官亲,她们叫我去,我就去见识见识大户人家的排场,就算最后不是的,她们总不至于迁怒我。”
郑颂贤回握住她的手,“娘子,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不再担惊受怕。”
刘悦薇嗯了一声,“我相信三哥。”
郑颂贤笑,“那咱们吃饭吧,你要去李家,要不要带些东西去?”
刘悦薇点头,“我都准备好了,三哥放心吧,我也不是去巴结她们,不用准备太多,再说了,人家什么也不缺。”
又是一夜过去了,郑颂贤早上临走前拉着刘悦薇的手嘱咐了一箩筐话,无非是让她不要害怕,刘悦薇赶着把他撵出了门。
等他一走,刘悦薇开始收拾自己。
她换了一身见客穿的新衣裙,头上只戴了两三样首饰,这回戴的金项圈十分简单,下面坠了一块玉。浑身的装扮既不失体面,又不会因为过于华贵而显得村气。
刘悦薇带了云锦、钟妈妈和家里一个男仆,男仆赶上车,女眷们都坐进了车中。清源巷离这里且有一段路呢,昨儿刘悦薇就打发这男仆提前过来看了一遍,认认路。
郑家马车头一次在省城的街道中行驶,刘悦薇让男仆务必小心,能让就让,莫要冲撞了老人和孩子。
这样慢悠悠地晃,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李家大门口。
主仆三个才下车,昨儿那个嬷嬷立刻就迎接了过来,“哎哟,三奶奶来了。”
刘悦薇赶紧道,“让妈妈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