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过来讨了杯喜酒喝。
郑家兄弟往青州那边发的信,全部被许知府拦截了。
青州那边,许知府的管控越来越严,郑老爷已经传不出去任何消息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人在模仿他的字迹,和柳巡抚通信。许知府也不指望一直瞒下去,但能拖一拖也好,至少能给南安王争取时间。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已经是风声鹤唳。
河间省的新政已经推出了几个月,但短短的几个月之内看不出太多变化,唯一值得皇帝欣慰的是,今年秋季的粮税涨了许多,这还要得益于柳巡抚的铁腕手段。
柳巡抚问地方驻军借了兵,强行丈量了各大豪族的田亩数量。李家在柳巡抚政令下达的几天后,立刻跟庄尚书学,自动上报田亩数量,补交三年赋税,并邀请衙门差役们去实地丈量。丈量田地的时候,请百姓围观,告诉大家李家身为皇帝的母家,实实在在支持新政。
柳巡抚量过了各家田地,立刻开始催收当年的粮税,并革除人头税。人头税一革除,百姓们拍手称快,有那生了女婴的,只要不是家里即将都要饿死,勉强都留了下来。能养的下去,谁愿意杀自己的孩子呢。
地方豪族叫苦连天,税收都摊入田亩中,他们得大出血,有人给柳巡抚送礼、也有人瞒报。送来的礼柳巡抚都收了,他仿照皇帝的法子,通通买了陈年旧粮,在城门口施粥,并把送礼人的姓名和送的银子数量都刻在一个石碑上,然后将石碑立在城门口。
百姓交口夸赞,那些送礼的人暗地里痛骂柳巡抚祖宗八代,我要你那个好名声做什么!
至于瞒报的,柳巡抚就更有法子了。让大家有奖举报,你若知道谁家藏了一亩田地,向衙门举报,若举报属实,让这家给你一钱银子。若是藏的田地多,举报人得的奖励就更多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衙门里天天有人来举报,柳巡抚让人去查,只要属实,立刻勒令田主给奖赏,若不然,就以阻挠朝廷政令为由,抓起来塞进大牢里。
柳巡抚豁出去了,拼着祖宗十八代天天被人骂,顶着铁打的头颅和整个河间省的豪族们斗智斗勇。
这期间,柳巡抚被刺杀过,被人投过毒药,京城里,参他的奏折像雪花一样堆满了皇帝的案头,皇帝通通按下不表。有人跑到太上皇那里告状,太上皇听到几次后,就把皇帝叫去了。
太上皇问皇帝,“如何这样不讲情面?”
皇帝反问,“父皇,儿臣都是为了江山稳固。”
太上皇也知道如今朝廷就是个烂摊子,国库空虚,贪官横行,“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那些旧人和老臣,你也莫要太过用强。”
皇帝笑,“父皇,只要这些人不阻挠儿臣推行新政,儿臣也不想做恶人。”
太上皇冷哼一声,“新政新政,这多年没有新政,江山难道就倒台了?我告诉你,这治理天下,光有铁腕也不行,你也得怀柔。”
皇帝鞠躬行礼,“多谢父皇指点,儿子正想和父皇商议呢。父皇既然说怀柔,儿子想着,这几年朝中许多年轻之辈办差颇是得力,又肯干又不贪,反倒有许多人尸位素餐,整日只想捞银子。父皇这样说,儿子回去就把这些人的官位动一动,能者上、庸者下,也省的朝廷白白浪费银子养一堆闲人。”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你是皇帝,你说怎么办自然就怎么办。我还是那句话,做事莫要不留后路。就算新政能充实国库,也要缓着来,莫要伤了人家的脸面。”
皇帝在行宫听了太上皇一堆的教训,面无表情回宫去了。第二天,他稍微动了几个人的官位,有些人降了,有些人升了。他在发圣旨时,前面都加了几句,尊太上皇旨意。意思是是我爹让我这么干的,不是我要降你们的官位。
太上皇听说后气个半死,把李太妃叫去骂了一顿。
李太妃听了训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杜太妃。
杜太妃笑,“哟,李妹妹这是怎么了,如何惹太上皇不高兴了?我说李妹妹,你也莫要太刚直,这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咱们靠的是太上皇,他才是咱们的依靠。”
李太妃想到前几日李家人送来的那块玉佩,心里的仇恨就蹭蹭往上冒。
她看着杜太妃的脸,“杜姐姐,这做人,也莫要太狂妄,走路的时候看着脚底下,不要以为人人都会给你让路,万一一个不小心,摔了跟头就不好了。”
说完,李太妃绕过她直接走了。
杜太妃气的直骂,“看看,看看,这就是我们皇帝陛下的生母,不懂规矩也就罢了,如今连话也不会说了。”所谓的不懂规矩,就是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