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放呢?”
刘文谦把眼睛一闭,“那我们兄弟就一起死在青州也罢,我和兄长约好了,等我死了,三日后他紧跟着我来。反正青州人人都有晓得,我和郑大哥是结义金兰,比血亲兄弟还亲。”
南安王看他要挟人,一甩袖子就走了。
谁知刘文谦当天就开始绝食。
刘文谦**,脸上被烧坏了一块,头发都烧没了,整个人都不成个样子。军医费了好大的劲才救活了他,要是再绝食,怕是这条命就没了。
郑老爷不过是个七品小官,与大局无碍。许知府劝了南安王几句,南安王懒得管,都交给许知府处理。
等大军一走,郑老爷一家子都被留了下来。
郑太太被关了这么久,忽然被放,抱着孙女战战兢兢,“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
郑老爷出门一看,守门的兵丁走了,外头的大军都走了。
郑老爷心里一惊,立刻跑到刘家去,进去一看,正院烧成了灰烬,整个刘家一片狼藉。
他的手立刻开始发抖,刘家一个人都没有,郑老爷强忍着情绪往外跑,才出门,就遇见了魏大舅。
他一把拉过魏大舅的手,“魏老爷,刘老弟哪里去了?”
魏大舅立刻哭了出来,“郑老爷啊,郑老爷啊,我妹妹和两个孩子一把火都烧没了了啊,老天爷啊。”
郑老爷的呼吸顿时重了起来,继续发问,“刘老弟呢?”
魏大舅擦了擦眼泪,“妹夫,妹夫被那群土匪带走,带走了啊。都没了,都没了啊……”
郑老爷一屁股坐在地上,“贤弟,贤弟。”
郑老爷在地上坐了许久,直等到郑颂德来找他,“爹,娘说,让您先回去。”
郑颂德已经知道了刘家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郑老爷。
郑老爷忽然哭了出来,“老二啊,是你刘叔救了咱们一家子呀,可他一家子却没了啊。”
郑颂德的眼眶也红了,“爹,娘说,婶子和弟弟妹妹没了后,那些人胡乱安葬了,咱们去请人好生送一送婶子和弟弟妹妹。”
郑老爷的哭声更大了,“贤弟啊,贤弟啊……”
大军走了三天后,郑老爷请人去魏氏母子三个的坟前唱道消经,还给她们母子几个换了上好的棺木。
与此同时,青州都在流传。刘家宅子夜里总是传来孩子的哭声,肯定是魏氏母子几个不肯离去。
周围邻居说的振振有词,亲耳听见半夜刘家传出孩子的哭声。
郑老爷听到后,带着郑颂德半夜来蹲守。刘家宅子因为才死了魏氏母子几个,被人视为凶宅,大门每日关着,也没人敢进来。还是前儿郑老爷找了把锁,把大门锁上了,防止人窥探。
正月底的天还冷的很,郑老爷一进屋,立刻感觉到一阵凉风吹来。
后面跟着的郑颂德搓了搓胳膊,双手对着虚空中作揖,“婶子,您是不是还缺钱?明儿我再给您烧一些。”
郑老爷小声呵斥了他一句,“别胡说。”
父子两个穿过了前院,才进了垂花门,忽然听见花园庄传来孩子的哭声。
寂静的夜里,哭声非常清晰,孩子一边哭一边喊,“娘,娘。”
郑老爷的心立刻提了起来,郑颂德只觉得头皮发麻,“爹,咱们回去吧。”
郑老爷不说话,穿过东小院,直接去了花园。刚进花园门,差点被绊了一跤。花园被刘文谦挖的不成样子,地上全是泥土乱石。
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影在活动。
郑老爷第一次感觉到头皮发凉的感觉,他颤抖着声音问,“弟妹,弟妹,是你吗?”
那虚影顿了一下,也小声回道,“大哥,你来了。”
郑颂德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婶子,婶子,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替去您完成。婶子莫要再留恋了,早些去投胎吧。”
虚影慢慢走了过来,郑老爷握紧了双手。
只见她晃到郑老爷身边后,哽咽着道,“大哥,您别害怕,我没死,孩子们也在,我们都好好的呢。”
郑老爷以为自己听错了,常有人道新死的鬼留恋人间,不愿意承认自己死了。
他也哽咽着劝道,“弟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贤弟救回来,三个侄女我会用心照看。”
魏氏知道不好解释,她对着那边招招手,花萝把元宝抱了过来。
魏氏把元宝放进了郑老爷的怀里,郑老爷僵硬地接过去,感觉到了一小团柔软的身子,再一摸,热的。
元宝刚哭过,又睡着了。
郑老爷的手抖了起来,“弟妹,弟妹,你们真的,真的没死?”
魏氏哭了起来,“大哥,官人为救我们,自己一把火烧了正房,把我们娘儿几个藏在这花园子地窖里。我们在里面熬了好几天,这两天孩子熬不住了,我们才夜里出来走动走动。大哥,外面怎么样了,官人他还好吗?”
郑老爷连忙安慰她,“弟妹莫要难过,贤弟他虽然放了火,侥幸被人救了出来,现在虽然跟着反军走了,但好在无性命之忧。弟妹,青州不宜久留,为防止不轨之人知道后把弟妹送给反军,我送你们去省城吧。”
魏氏把元宝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