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了婶婶。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如今这位是铁板钉钉的诚王妃,她们是晚辈,不敢摆公主的谱。
皇后笑着摆摆手,“都坐下罢,莫要客气。”
魏氏想到李七奶奶教的谢恩,又带着女儿要跪下,皇后赶紧让人拦着了她,“弟妹,都是一家子骨肉,多年未见,咱们也说说家常话,又不是金銮殿,何须如此客气。”
魏氏也不再坚持,带着女儿坐了下来。
皇后十分客气地问,“弟妹咋然到京城,可还习惯?有没有水土不服?”
魏氏俯身回答,“谢娘娘关系,李家照顾的很周到,一应吃穿用度都十分妥帖,我们都是托了陛下和娘娘们的福。”
皇后点头,“母妃的娘家人,一向办事妥帖。”
周贵妃看向刘悦薇,“长乐郡主的夫家是哪里人士?”
刘悦薇微微抬起头,她如今是郡主了,不需要一直低眉顺眼,“回贵妃娘娘的话,我夫家是青州普通人家,公爹原是青州七品推官。”
魏氏帮着回答,“我家王爷年轻时,和亲家成了结义兄弟,我们两家好,就给两个孩子自小定了亲事,女婿年纪虽然小,读书却十分好。去年才得了我们河间省院试头名,这回跟着上京,如今正在李家自己读书。”
皇后笑了,“能得头名,可见是个好孩子。弟妹不知道,陛下最喜欢读书的孩子。几个皇子因为读书的问题,没少挨陛下的骂。回头把郡马送到国子监读书,就不用离开京城了。”
魏氏立刻顺杆爬,“多谢娘娘体恤,我原来还担心,这孩子来了京城,一个人在家里闷头学,能学出什么来。如今得娘娘疼爱,让他有个地方读书,我也就放心了。这样一来,丫头也不用离开我了。”
魏氏叫刘悦薇丫头,众人虽然觉得有些不上台面,也不点破,皇后继续问,“长乐出阁多久了,可有孩子?”
魏氏立刻明白了,这是皇后在提点她,马上道,“回娘娘的话,这中间有个故事,我原来预备要留长乐到十六岁的,谁知道女婿中间被人惦记,我和亲家商议,让两个孩子提前成亲了。”说完,魏氏把冯家想抢亲的事儿说了出来。
冯家原来跟着太上皇,后来倒台了,如今也没人再稀罕他们,早就淹没到尘埃里去了。对待南安王那一派的人,后妃之间虽然不和,也晓得一致对外,都把冯家的行为都骂了两句,虽然没带一个粗字,却让魏氏大开眼界,原来贵人们骂人都是这样的。
刘悦薇是晚辈,长辈们问什么,她能答就答,不能答就看她娘。宫里是个讲究辈分的地方,魏氏是亲王妃,和皇后也能论个妯娌,妃子和公主们不会为难她,皇后知道李太妃才认回小儿子一家,正想要补偿她们娘儿几个,自然更不会为难了,只有在中间帮着转圜的。
在皇后宫中说了一会子话,一行人带着魏氏娘儿几个又去了太后宫中。诚亲王不在,世子还没断奶呢,娘儿几个不好去皇帝那里谢恩,只能在后宫中走动。
李太妃等候多时了,等她们一来,先把娘儿几个的穿着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李七奶奶用心了。
魏氏这次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儿媳见过母妃。”上次还是娘娘,这次就是母妃了。
刘悦薇跟着一起磕头,两个孩子还不到两岁,哪里会行礼,只晓得傻站着。李太妃也不介意,让大家都坐下。
皇后先问过李太妃的起居,魏氏在一边不说话,都是儿媳妇,她也不能光指望婆母照顾自己。
等皇后问完了,魏氏从袖子中掏出一双鞋垫,“母妃,我来之前,舅妈告诉我,母妃最喜欢兰花,我问舅妈要了母妃的鞋样子,给您绣了一双鞋垫。儿媳出身小户人家,手艺粗糙,还请您莫要嫌弃。”
刘悦薇也拿出一方帕子,上面绣得兰花和蝴蝶,“祖母,孙女给您做了方帕子,请您老笑纳。要是哪里不好,还请祖母指点我,我多学一学这京中的样式,等我手艺好了,我给您裁衣裳。”
李太妃笑眯眯让人接过东西去看,都是民间手艺,虽然不如宫中那样繁复,好歹是心意。
李太妃收下了东西,看向皇后,“王府还要多久能妥当?她们娘儿几个光身来的,那么大个府邸,没有人服侍怎么能行?”
皇后立刻回道,“母妃,照着规矩,亲王单独开府,内务府要拨三万两银子,还有服侍人的内侍、宫女、侍卫和长史一堆人,田庄三千亩。另外,两个郡主出阁,按理每人有五千两银子的陪嫁,儿臣都补给她们。”
李太妃点头,“皇后有心了,份例的东西,劳烦你都照着规矩拨给她们。挑人的时候,莫要挑那些后面枝枝丫丫关系复杂的,要那等清白简单的。”
皇后明白李太妃的意思,这是不允许大家往诚亲王府插人,“母妃放心,儿臣都挑那些才来不久的。”
李太妃忖度片刻,“都是新人也不行,老五媳妇,我给你两个人,你尽管用,让他们给你把王府捋顺了。还有,孩子们的规矩也要立起来。”
魏氏连忙起身谢恩,又问道,“母妃,长乐小两口暂时也没个住的地方,儿媳想让孩子们先跟着我住,这可合规矩?”
皇后笑着替李太妃回答,“弟妹也太拘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