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孙皇后忽然眼神犀利了起来,“你现在自然是没有此意了,但等你做了太子,更多的人匍匐在你的脚下,你就想要更多更大的权力。权力就是毒药,没有人能克制自己的野心。你一样,所有的人都一样。你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把史书翻一翻,有几个太子能熬到登基的?你难道嫌自己命长?”
大皇子看着皇后,然后道,“母后,难道一直忍让,就能有好结果吗?”
皇后的气势弱了下来,“皇儿,母后不是让你忍让,是让你韬光养晦。你一个皇子,除了友爱弟妹孝顺父母,外加礼贤下士,你还想做什么,你要上天不成?”
大皇子不服气,“母后,就算做了太子,儿臣一样可以做好这些事情。母后说的这些,和做太子又不冲突。母后知道吗,儿臣二十多岁了,开府七八年了,如今身上连个爵位都没有,儿臣出去都觉得脸上无光。”
皇后安抚道,“头先因为太上皇在,又有南安王在一边,你父皇不好给你们封爵,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也该给你们兄弟封爵了。”
大皇子不满道,“母后,要是儿臣和弟弟们封一样的爵位,还不是一样丢脸!”
孙皇后反问,“难道我不希望你出彩?难道我希望你做太子?你自己怎么不想想,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让满朝文武交口称赞的事情?但凡你比老二好那么一丁点,你父皇会压着你?论才干,你不如老二,论心胸,你更是不够,论手段,你就晓得怂恿周贵妃那个蠢妇去坑害你五叔。你说说,你除了一个嫡长子的身份,还有什么能让你父皇侧目的?你自己不中用,还不愿意忍让,你以为这皇位天生就该给你?我说了一万遍,让你稳住,不要闹事,就算你不出彩,只要别做错事情,天下士子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可你自己想想,你什么时候听了我的话,你做的那些蠢事,你以为你父皇不知道,你父皇快对你失望透顶了!你个蠢材,还不知道老实些,难道要等到所有人都爬到你头上,你才知道反省吗!”
大皇子被亲娘骂的怔楞住了,“母后,在您眼里,儿子就是这样的人吗?”
孙皇后骂的有些急了,大口喘了几下气,缓和过来才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你是我儿子,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疼你,关键是天下人和你父皇怎么看你?”
大皇子忽然鬼使神差地问皇后,“母后,儿臣也知道,在皇家,子大父壮历来都是骨肉相残的开始。自古帝王,盛年之时没几个愿意立太子的。老二和儿臣年纪差不多,儿臣觉得他只不过是父皇抬起来和儿子打擂台的靶子。母后,您告诉儿臣,父皇是不是,是不是想让母后再生个儿子?等这个弟弟长大了,父皇老了,弟弟刚长大,做太子正正好。母后,是不是这样的?儿臣是不是已经被父皇抛弃了?母后是不是也想再生个儿子,就可以彻底不管儿臣了?”
孙皇后气的头发昏,劈手抽了他一个嘴巴子,“滚,回去自己好生反省,本宫这里不需要你来尽孝。”
说完,孙皇后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大皇子自己也儿女成群了,忽然意识到母后有孕在身,虽然他暗地里想过一些阴暗的想头,但也不敢大意,立刻叫了宫嬷嬷和太医过来。
太医诊过后,对打皇子道,“皇后娘娘一时气血不调,多歇一歇,少费神就好了。”
大皇子放下心来,立刻又一幅好儿子嘴脸,对皇后嘘寒问暖,好像刚才把皇后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皇后自己缓过劲之后,把大皇子打发走了。
那边,周贵妃正拉着二皇子在抱怨,皇帝好久不来她这里,后宫权力她也摸到,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起来。
二皇子心里有些烦躁,他心里清楚,皇帝在玩制衡。抬举他起来和大皇子争,又怕天下人说天家嫡庶不分,又冷落母妃去宠爱皇后。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父皇自己才当家做主,暂时不想立太子。
二皇子心里压力也大,他已经被抬到大皇子的对立面了,将来不管结局如何,他这辈子都无法和大皇子和解了。就大皇子那心胸狭隘的样子,要是他上位了,自己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二皇子稍微安慰了周贵妃几句,又嘱咐她千万不要和皇后争,满怀心事地离开了皇宫。
皇帝听说皇后动了胎气,心里猜测到可能和大皇子有关。他什么都没说,不再像以前那样压着大皇子,开始对他和颜悦色。
满朝文武都很奇怪,怎么陛下忽然又对大皇子另眼相看了?难道说,准备立太子了?
刘文谦觉得不对劲,他私心里觉得大皇子此人心胸不够,做太子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皇兄这样做,难道是对大皇子彻底失望了?以前抱着希望,所以冷落他,希望以此来磨砺他,让他有些长进。如今忽然如普通人家的父亲一样,刘文谦觉得,这里面有鬼。
大皇子最近有些飘了,越来越多的人来接近他,甚至有人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他做妾。皇帝跟没看到似的,皇家守孝以日替月,过了孝期,他也懒得管了。
刘文谦回来后就提醒家里的孩子们,不要随意接近大皇子和二皇子。
郑颂贤在国子监里,已经听到有人开始称赞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