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五皇子却没走,又行了个礼,“父皇,儿臣想问父皇要个人。”
皇帝挑眉,“何人?”
五皇子道,“翰林院六品修撰郑颂贤,长乐妹妹的夫婿。”
皇帝放下了笔,“如何想着让长乐的夫婿跟你一起去?”
五皇子道,“父皇,儿臣认识的人也不多。因着跟着五叔办差,时常能遇到郑修撰,多少也能一起说几句话。昨儿儿臣去问郑修撰,他十分赞同儿臣出去走走看看,也愿意陪同儿臣一起去。”
皇帝又拿起笔,“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五皇子该说的都说了,行礼退了出去。太子笑眯眯地看着弟弟的身影,什么都没说。
皇帝对太子道,“为人君者,要知人善用。用人前莫看身份,只看才能。老五愿意去,这就比其他人强了许多。不愿意去的人,强行让他去了,能力就要打折扣。”
太子忙道,“多谢父皇教诲。”
没过两天,皇帝发了道旨意。命宣郡王为四品安抚使,带两名随行官员,翰林院六品修撰郑颂贤和户部五品主事梅大仁,即刻赶赴云南,不得有误。
圣旨还没下之前,刘悦薇就找人打听清楚了云南那边的生活习惯,京城这会子已经快到四月,云南那边估计已经很热了。
刘悦薇准备了许多夏季穿的衣裳,做了几双单鞋。最重要的是药材,听说那边夏季蛇虫鼠蚁特别多,而且山路崎岖,容易打滑,要是外来的人,可能经常连路都走不好。
刘悦薇把家里的药材每样包了许多,又专门找太医开了些特别的方子,从外面抓药。
除了这些,又给郑颂贤准备了一些钱。大额的银票给了五张,一张一千两。小面额的银票一大把,最大百两,最小的一两。但有些偏远的地区可能根本就就不用银票,刘悦薇又准备了一些金银。金子少,银子多,且都是一两二两的,连铜钱都准备了好几千个。
云锦见到那个装钱的小匣子,忍不住开玩笑,“郡主,郡马有这钱,在云南住个三五年都够了。”
刘悦薇继续发愁,“要不是沛哥儿还小,我自己都想跟着去。但五嫂都不去,我就不能去了。”
钟妈妈忽然小声道,“郡主,我听说宣郡王妃给宣郡王还带了个人呢。”
刘悦薇看了她一眼,“五哥是打头人,又是郡王,带个姨娘也正常,反正咱们家没有的。”
钟妈妈忙道,“郡马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担心外头人误会郡主。”
刘悦薇慢条斯理地道,“无妨,误会我的人多了。郡马是去办差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准备好了钱,再就是人了。
聿竹是一定要去的,这么多年了,郑颂贤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聿竹从以前那个跑腿的小厮,渐渐变成郡马爷身边第一人。除了聿竹,刘悦薇又拨了三个随从,丫头婆子一个不带。
其余杂七杂八也带了不少东西。
郑颂贤夜里回来后,见到屋里一堆的东西吓了一跳,“娘子,我们骑马去,又不坐车,这么多东西实在是没法带呢。”
刘悦薇吃惊,“这么远的路,你们要骑马过去?”
郑颂贤点头,“五殿下说了,骑马快一些。娘子给我准备两三身衣裳,钱可以多带一些,药材有几样重要的就好,人多带几个倒无妨。”
刘悦薇先把东西减了一大半,又把聿竹叫了过来,“郡马出门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差事办好了,等你回来,就把你和云锦的婚事办了。”
聿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伺候郡马,是小的职责,不敢问郡主要赏赐。”
刘悦薇很严肃道,“外头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多得很,郡马要忙大事,这些小事你不可不察。凡是有不认识的人想靠近,定要严防。吃的喝的,一概不能轻易入口……”
刘悦薇嘱咐了一箩筐的话,聿竹一一点头记住了。
临行前,刘文谦把侄儿和女婿叫了过去,叮嘱了许多话。
当天夜里,郑颂贤搂着自家娘子好生亲热了一番,又交代了许多话,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趁着沛哥儿还没钱起来,郑颂贤洗漱后吃了早饭,在二门口和刘悦薇告别后,带着五六个人出发了。
刘悦薇回来后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饭,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是刚才郑颂贤临走之前给她插戴上的。
云锦安慰她,“郡主,您还没吃呢。”
刘悦薇嗯了一声,坐在桌边慢腾腾吃了起来。
刚吃了两口,沛哥儿醒了,丫头们给他穿戴好之后,他小跑着出来了,一头扎进他娘怀里,“娘,爹呢?”
刘悦薇摸了摸儿子的脸,笑道,“你爹出门办差事去了,三两天回不来呢。沛哥儿今日准备做什么?”
沛哥儿还没意识到,仰着小脸道,“我要去找小舅舅玩。”
阿弥陀佛,他终于不管典哥儿喊弟弟了。
母子两个在屋里亲昵,京城外头,五皇子正带着一行人急速往南而去。
五皇子虽然不怎么受宠,也是皇子,自小金尊玉贵长大的。
跑了一阵子后,郑颂贤见他仍旧稳稳地端坐马上,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