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没有任何人相信她。
这一日,丰老太太又拉到裤子里去了。郭氏去把家务事都忙完了才来给婆母换裤子,那泡屎都被丰老太太夹了半天了。
郭氏声音十分温柔,“老太太,我给您换衣裳。”
郭氏自认不是丰家媳妇了,再也没喊过一声娘。
丰老太太冷冷地看着她,“你赢了。”
郭氏抬头看着她,“老太太错了,咱们两个,谁都没赢。老太太伤了,我被休了,丰大人成了鳏夫,孩子们有娘和没娘一样。这一场闹局,咱们都输了。”
丰老太太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真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啊,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郭氏略微有些粗鲁的把丰老太太的裤子撤掉了,“老太太,我如今想想以前的自己,我自己都觉得窝囊。谁家生了三个儿子的媳妇,整日在家操持家务累个半死还要天天挨打挨骂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难道婆母天天打你?”
丰老太太对着郭氏吐了一口唾沫,“你不用跟我装好人,早晚我儿子会知道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给我滚,这家里还是我做主。”
郭氏冷笑,“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才回来伺候老太太的,不然您老以为您老很招人喜欢?我上赶着回来伺候您?您且歇歇吧。”
郭氏给老太太换了裤子,送饭给她吃,她还拿乔不肯吃。
不吃算了,郭氏懒得去哄她,你不吃少拉一些,我少洗两条裤子。
在丰家待了一阵子,郭氏一边做家事,一边做了好多新出生娃儿用的尿布,又自己做了一些镐京的吃食,等做好了,她牵着小儿子的手,一起去知府衙门拜见郡主。
刘悦薇听说郭氏来了,忙让人带了她进去。
郭氏进去后就拉着儿子一起磕头,“给郡主请安。”
刘悦薇让人拉着郭氏起来,“怎么样?丰家现在可待的住?”
郭氏眼角有些湿润,又趴下磕头,“多谢郡主当日给我一条生路,让我终于活明白了一些。当日我鬼迷了心窍,对郡主多有冒犯,请郡主责罚。”
刘悦薇笑道,“起来说话,如今你想开了,我的心思就没白费了。”
郭氏坐在了一边,看了看刘悦薇的肚子,“郡主这有七八个月了吧?胃口可好?”
说起孩子,刘悦薇就来精神了,“郭姐姐养了三个儿子,都说你经验丰富,回头等我生了,你也来教教我怎么带孩子,我看你家几个孩子都壮实的很呢。”
郭氏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小户人家,孩子养的粗糙,郡主家的小爷们要养的精细些。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郡主,做了一些尿布,到时候要是小爷的尿布不凑手,也能拿来应个急。”
郭氏很会说话,并没说我送了尿布给你用你,而是说你留着,能应急也好。
刘悦薇见她似乎比以前清明了些,也就不再啰嗦,以后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她自己,谁也不能帮谁过日子。
说了一阵子话之后,郭氏就带着孩子告辞了。
丰家少了许多吵闹,丰家父子几个居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不错啊,比以前整天大呼小叫强多了。
丰老太太发现自己瘫了之后,似乎儿子和孙子并没有离了自己就过不下去 。她说的话没有人听了,所有人都劝她,别闹了,别闹了。
泼辣了一辈子的丰老太太感受到了从云霄到泥泞的区别,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当家人,也不是那个声音大一点儿子媳妇和孙子们都不敢出气的老太太,而是个拉屎在□□里还要看人脸色的瘫痪之人。
郭氏没有虐待她,比起别的那许多人家悄悄掐婆母或者不给婆母饭吃的恶媳妇强多了。可丰老太太还是觉得无比失落,不管她说的话多么刻薄,郭氏都冷眼旁观,仿佛她是个死人一样,不值得去计较。
瘫痪了没多久,丰老太太又病了。大夫来看过了,也说不出来她病在哪里,只说上了年纪,又摔伤了,总免不了的。
丰班头知道孩子娘伺候婆母很用心,只能叹息一声,多花些钱,给老太太多买些好吃的。
但丰老太太的精气神下来了,多少好吃的都补不回来。
没过多长时间,丰老太太在一个春风和煦的夜晚,死了。
她死得静悄悄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晚上郭氏给她盛了碗粥,里面加了几样小菜。
丰老太太一反常态,没有像之前那样讽刺两句或者骂两句,而是很平静地接过了碗。
郭氏正要出门,丰老太太忽然叫住了她,“铁牛他娘。”
郭氏回头,“老太太有什么事情?”
丰老太太放下了碗,“你坐到我跟前来。”
郭氏虽然转身回来,却没有坐到她跟前,以前多少次,丰老太太这样骗她,她只要一靠近,劈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郭氏吃亏吃多了,很防备地坐在了不远处的凳子上,“老太太,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丰老太太嘴角扯了扯,眼底有些失望,“铁牛他娘,以前都是我不对。”
郭氏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老太太,居然会跟自己赔罪?!
郭氏捏了捏自己的腿,发现这不是做梦。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