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往刘悦蓁怀里塞了一根金钗。
刘悦蓁立刻扔了,“我不要这个。”
陆铭捡起来,满眼失落地看着她,“三妹,我是真心实意的。从我看到三妹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和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不同。你不想做女孩,我就和你做兄弟。就算,就算咱们成亲了,还可以继续做兄弟啊。三妹,我爹说了,如果我不能让你点头,过几个月就把我调离京城,然后给我配个大家闺秀,三妹,你救救我吧。我爹可从来不怜惜我,他说到做到的。除了三妹,我不想和任何人成亲。”
刘悦蓁又抠了抠指甲,然后对着她伸出手,“拿来 。”
陆铭立刻满眼欢喜,把金钗在怀里擦擦,笑着捧给了她。
刘悦蓁收了金钗,魏氏立刻就晓得了,把她拎了过去,“你收人家的钗做什么?”
刘悦蓁咳嗽一声,“娘,就是一根钗罢了。”
魏氏哼一声,“你可真是脸大,无缘无故,谁送你金钗啊。”
刘悦蓁摸了摸钗,扭脸走了。
刚生了儿子的花萝笑,“娘娘,三郡主说不得就想通了呢。”
魏氏叹了口气,“随她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镐京,郑颂贤刚刚把户部来查账的官员迎接进了知府衙门。
来的是个五品主事,也姓刘,六部里的五品京官,比外头四品知府还要体面些。郑颂贤照着规矩,带着同知等人迎接刘主事。
刘主事是来查账的,临行前皇帝只说了一句,如实查账就可。
郑颂贤知道刘主事来查账,却一个字不提账目的事情,在家里花厅里摆了一桌酒席招待刘主事 。
刘主事来前也做足了准备工作,打听了许多郑知府做的事情,虽然募捐是有些多,但一文钱也没进自己口袋。
郑颂贤先举起酒杯,“镐京这边穷苦,郡主亲自督促人做了几样镐京菜色,怕刘大人吃不惯,又加了几道京城菜,请刘大人莫要客气。”
刘大人忙客气道,“多谢郡主,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二人先喝了杯中酒,一起吃菜。
郑颂贤先问,“皇祖母和陛下身子可好?”
刘主事对着京城方向拱手,“太后娘娘凤体安康,陛下龙体尚好,下官临走前,听说陛下前些日子的咳嗽也好了。”
郑颂贤低声道,“我在京城时,皇祖母总是照顾我们,这一走两年,也没法孝敬她老人家。陛下身系天下,龙体安康是我等的福分 。刘大人本是京城户部的精干,却因着我的事情,奔袭千里而来,我有愧,敬刘大人一杯。”
刘主事客气道,“郑大人客气了,陛下有命,臣敢不从命。我才来镐京,人生地不熟,今日得郑大人和郡主招待,心里十分感激。”
郑颂贤笑,“刘大人莫要客气,今日吃酒,咱们只论情分,明日查账时,刘大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刘大人不好生查,我还不乐意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馆同知开玩笑,“刘大人可千万别手下留情,您要是不好生查,我们郑大人的清名都传不出去。”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酒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闹,推杯换盏之间,少了许多陌生感觉。
郑颂贤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了,刘悦薇捂嘴,“三哥,怎么喝这么多酒?”
郑颂贤一把搂住她,在她脸上啪啪亲两口,“娘子,我高兴。”
丫头们都捂嘴笑,沛哥儿也捂住了眼睛,先生说了,非礼勿视。
刘悦薇捶了他一下,“没个正经,快去洗洗。”
热水已经备好了,刘悦薇亲自带着他去洗了澡,一家子一起坐在屋里说话 。
刘悦薇问郑颂贤,“三哥,账目都没问题吧?”
郑颂贤瘫在床上和福姐儿玩耍,“我的账,虽然粗糙,一样都不假。我呈送给陛下的账本子,上面都是流水账,但谁也查不出我的问题。”
刘悦薇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等查清了,那些人要怎么说。”
郑颂贤轻轻咬了咬女儿的胖脚丫,“娘子别操心这个,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看你最近出门都少了。”
刘悦薇也摸了摸女儿的小脚丫,“我才懒得去,到时候别说我也敛财呢。”
郑颂贤哈哈笑,“娘子财大气粗,哪里还需要敛财。”
刘悦薇抱起女儿喂奶,“我先下知道了,为什么京城那些太太奶奶们为甚做点好事就嚷嚷的天下皆知了。你悄悄摸摸干了,也没人说你个好。以后三哥你再想让我给你捐银子,非得给我刻个碑,不然我一两银子没有。”
郑颂贤看着女儿吃的香,忍不住和她做鬼脸,福姐儿本来正吃的投入,见到她爹逗她,立刻咧嘴笑了。
刘悦薇赶紧推开他,“吃奶的时候别逗她,呛着了。”
两口子说了一阵子话,带着福姐儿一起睡了 。
刘主事虽然当天夜里吃醉了,第二天立刻又精神抖擞,带着手下几个人开始办差。
郑颂贤吩咐底下人,刘主事要什么都给,要查什么,一概不许阻拦。
查来查去都是那些事情,一是当初他刚来镐京时富豪们送的礼,二是之前募捐的事情,第三个是金缕阁的账目。
郑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