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踱步去了偏院,郑老爷正在院子里伺候那一片竹林呢。自从他伤了胳膊,就直接辞了官,住在诚王府养老,顺带教养鹏哥儿。
去年鹏哥儿成了亲,小夫妻两个也跟着住在这里,伺候祖父祖母。
刘文谦慢悠悠进来了,“郑大哥好雅兴,这竹子越长越好了。等明年开春,说不定能挖到竹笋。”
郑老爷都没抬头,“王爷今儿回来的这么早。”
刘文谦搬了张小凳子坐在一边,“太子越发能干了,我老了,想清闲清闲。康王叔没了,皇兄说让我接下宗正的职务。我还想等我做了宗正,户部的差事就辞了算了。”
郑老爷也同意,“辞了就辞了,你不辞官,老三怎么回京。做宗正总比做户部侍郎舒服多了,好歹都是宗亲,万事有规矩在呢,错不了。”
刘文谦道,“郑大哥真是偏心,催着我辞官,可见是儿子比兄弟要亲。”
郑老爷笑,“那难道不是你女婿?老三这巡抚也快满任了,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
刘文谦感叹,“几个孩子一走,就是十年。等长乐回来了,郑大哥是不是要搬走了?”
郑老爷笑道,“我住哪里不是一样,到时候我两头住。跟儿子住在一起,也不自在。等你辞了官,咱们一起吃酒作乐,有工夫出去逛逛,不比和儿子在一起差。”
正说着呢,竹林里冲出一只老母鸡,郑老爷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你往哪里跑!”
老母鸡顿时咯咯哒叫了起来,这是郑老爷自己养的鸡,这片竹林占了半个院子,母鸡们平日就住在竹林里。
郑老爷高兴极了,大声叫郑太太,“老婆子,老婆子,你快来!”
郑太太从屋里出来了,“王爷来了。”
然后看向郑老爷,“鬼掐你了,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聋!”
郑老爷笑眯眯的,“晚上把这只鸡炖了,我和王爷喝两盅。”
郑太太拎着老母鸡走了。
两个老头子一边继续摆弄竹子,一边说闲话。
等鸡炖好了,老哥儿两在屋里点个大蜡烛,配着炖鸡和几样小菜,你一杯我一杯,边喝酒边说话,好不热闹。
皇帝要过大寿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西北,作为皇帝的亲侄女,刘悦薇自然要精心准备一份礼物。郑颂贤作为秦西省的巡抚,也给皇帝准备了一份大礼。
两年多的时间,郑颂贤像老牛一样苦干,终于让秦西省再次繁荣了起来。镐京城城里城外每天热闹非凡,周朝人、胡人、西域人,每天来来往往。当然,每年都能给朝廷挣不少银子。
以前镐京城还有宵禁,现在每天夜里城里的灯火从来没灭过。即使是半夜三更,随时都能在外头买到吃的,勾栏戏院更是通火通明。
太阳落山不久,郑颂贤父子陆续归来,沛哥儿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福姐儿问他,“哥哥,你买的什么?”
沛哥儿把篮子放在饭桌上,“新开的一家食铺,里面卖的咸口味豆花,我买了几碗,还是热的呢,妹妹快吃。”
福姐儿伸头看看,“哥你不是上学去了,怎么还知道人家开了食铺?”
刘悦薇看着儿子,“怕不是豆花好吃,是做豆花的人好吧。”
沛哥儿立刻红了脸,“没有的事,娘快吃吧。”
刘悦薇不再多说,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也管不了。不过听说人家豆花姑娘一点看不上她儿子,豆花姑娘的爹都已经给她说了正经亲事。
这个傻儿子哟,白费一腔心思。
郑颂贤也吃了一碗豆花,对刘悦薇说道,“娘子什么时候送东西回京?”
刘悦薇搅了搅碗里的豆花,“三哥有什么好东西要送?”
郑颂贤放下碗,“今年的税收送回去,就足够陛下和殿下高兴了。至于寿礼,我弄了块普通的石头,上面刻了六十个寿字,有个寓意就够了。”
刘悦薇点头,“是这个理,三哥若是在寿礼上下功夫,怕秦西省的官员们都要动歪心思了。既然这样,我给皇伯父绣个寿字屏风吧,有个心意就行。”
夫妻两个说着闲话,福姐儿在一边捧着碗豆花,和大白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吃的高兴。
沛哥儿看着大白鼓鼓的肚子,和妹妹商议,“妹妹,等大白生了,你送一只小猫给我好不好?”
福姐儿多机灵,眨了眨眼睛,“哥哥,你要送给豆花姐姐吗?”
沛哥儿顿时都扭捏起来,真是的,怎么家里人都知道了!
他瞬间镇定起来,“豆花姑娘头先救我一回,我于情于理都该还礼。”
福姐儿看着她哥,满眼不信,“我还给哥哥做了荷包,哥哥怎么不记得送东西给我?”
沛哥儿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给你的好东西还少了?我看大白的肚子肯定能生好多只小猫,你就送我一个吧。”
福姐儿皱了皱肉乎乎的脸,“那好吧,那你要对大白好一些,不然它不给你。”
沛哥儿摸了摸大白的脑袋,“放心吧,我天天给鱼它吃。”
正在吃东西的大白丝毫不知道它的孩子已经被送出去了一只。
刘悦薇和郑颂贤在一边偷听儿子女儿说话,然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