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谢阆身上的袍子破了,陆婉柔的裙子也挂了彩,头上的钗环都松松散散的。
陆二老爷打圆场,“好了,比武比武,点到为止,今天就这样吧。”
陆婉柔起身,抬起下巴对谢阆道,“你果真有些本事。”
谢阆擦了擦嘴角的一点血迹,“不如将军良多。”
刘悦蓁见女儿衣衫变得破破烂烂,赶紧把她拉走了。陆二老爷临走前,嘱咐老李好生照看谢阆。
等人都走了,谢阆忽然俯身,从地上的泥土里扒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那是陆婉柔发钗上掉下来的一颗大宝石,刚才他挥刀时,陆婉柔往后倾身,但头上的发钗被刀锋碰到了。
谢阆捡起宝石,藏进了怀里。
老李见到了他刚才和小姐比武的样子,顿时把他封为上宾,“公子,我服侍您洗漱。”
谢阆嗯了一声,就在他洗漱的时候,刘悦蓁让人送来了两套陆铭还没上过身的新衣裳,还给谢阆拨了两个小厮使唤。
谢阆不拒绝新衣裳,但不要小厮,他说自己就是马夫,不用小厮。
老李咧咧嘴,“公子,留下他们吧,给咱们帮忙也好。”
有了两个小厮帮忙,老李轻松多了。谢阆只管照看陆婉柔的马,别人的他一概不管。
以前,陆婉柔每天早上走的时候,都是让别人来牵马,最近她都是自己过来。
每次她来的时候,谢阆都已经准备好了,牵着马在门口等她,“请将军上马。”
陆婉柔第一天还有些别扭,很快又抬起了下巴,“你把马儿照看的很好。”
谢阆的眼睛颜色和汉人略微有一点不同,略微带了一点淡蓝色,但他的眼形是汉人的凤眸。
他眯着眼睛笑,“多谢将军夸赞。”
陆婉柔翻身上马,谢阆牵着马把她送到军营,然后自己回来了,等到天黑时,他又去接她。
因为他身份复杂,陆铭把这事儿禀报了皇帝。皇帝最爱才了,让陆铭务必留下此人,不可放其回北胡。
谢阆的兄弟们听说他跑到了周朝,立刻把叛国的帽子给他扣紧了。这下子,除非是死,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那些兄弟们还在争夺可汗的位置,中途还有人派了个使者过来,要求周朝归还他们的犯人。陆铭自然不肯了,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此人姓谢,有名有姓有来历,是我周朝的人,怎么是你们的犯人了。
为此,陆铭还和皇帝通气,根据谢阆提供的消息,找到了他的母家。他娘的身份其实不大体面,是外室生的,说是个大家小姐,没名没分没身份,最后因为长得好看被人嫉妒,卖给了胡人。也不知怎么辗转,被老可汗看上了,生了谢阆。
有了皇帝的示意,谢阆火速在谢家落了户。谢家都落魄成啥样子哟,现在听说有个出息的外孙子,自然是忙不迭答应了。
谢家还想把谢阆召回去,要是以后立了功劳,说不定还能封个爵位呢,如大厦般倾倒的谢家,急需要一个爵位来撑着。
但谢阆拒绝了,陆铭把太康谢家的户贴让人交给谢阆时,谢阆向老李请假,想出去走走。
老李是马棚的头儿,是谢阆的上司。但老李哪里敢管他哟,立刻禀报少将军。陆婉柔听说后,批了假。
谢阆骑上了自己的马,别看他是个马奴,他在陆家的地位很特殊。陆家人除了陆婉柔在他面前摆谱,其余人从不折辱他。他住的屋子是单独的,他的衣裳鞋袜和陆铭以及陆小郎用的料子一样,他吃的饭也和主子们一样,而且他还有自己的马匹,每个月他的月钱和陆小郎一样多。
谢阆骑着马出了城,到了城外的野林子里,守城门的人立刻通知了少将军,陆婉柔骑上自己的马跟了过来。
谢阆正坐在野林子旁边喝酒,一口一口,一句话不说。
陆婉柔下马坐在了他身边,“你是不是心里不高兴?”
谢阆看了她一眼,“少将军,我没有家了。”
陆婉柔心里一软,“你别难过,以后把我家当你的家。”
谢阆答非所问,“我小的时候,哥哥们都嘲笑我是小贱种。因为我娘是汉人,我的地位是最低的,父汗也从来看不到我。后来我拼命学习武艺,为父汗开疆扩土,父汗终于能看我一眼了。”
陆婉柔从小到大备受家人宠爱,实在无法想想一个小孩子要怎么费尽心思去讨好父亲,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揪起来了,“你娘呢?”
谢阆的声音异常平静,“我八岁的时候,我娘被父汗的正妻打死了。”
陆婉柔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忽然拿下他的酒囊,“来,咱们打一架吧。”
谢阆忽然笑了,“好。”
话音刚落,他飞身而上,双手直取她要害。陆婉柔快速躲开,两个人徒手缠斗了起来。
两个人又打的精疲力竭,最后并排躺在枯草丛里。
陆婉柔问他,“你心里好些了吗?”
谢阆闭着眼睛,“嗯,好多了,多谢少将军。”
陆婉柔先坐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别难过,你娘疼你,她肯定希望你好好的过日子。你娘没了,你爹也没了。你那些兄弟们反正和你关系也不好,你回去做甚,又不能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