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由他跻身一席。
言落月担心,会有人对此说些闲言碎语。
江师兄的性格又偏于沉静宽和,恐怕就是当面听到了,也不会拔剑,唯有自省而已。
听见言落月隐晦的关心,江汀白弯起眼睛笑了笑。
“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若是自己德不配位,恐怕愧于坐上那张高台。”
“……所以说,师兄前几日去剑阁闭了个关。”
说到这里,江汀白撩起剑袍一角,微微一笑,蹲在了言落月和巫满霜面前:
“怎样,能看出师兄有什么变化吗?”
“!!!”
直到江汀白亲口说了,言落月凝神打量。
她这才意识到,大师兄的气质分明比从前更加锋锐。
然而之前和江汀白说话的时候,她却始终下意识地忽视了这番改变。
并不是言落月不关心江汀白。
而是这种“令人忽视”,本就是修为更上一层,已臻化境的内敛表现。
巫满霜抬起头来:“师兄之前的修为,在元婴后期吧。那现在岂不是……”
“嗯。”江汀白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我悟出了第三重剑意,‘平天下’。现在已是化神期修士了。”
所以说,他已经有了代替姬轻鸿,坐在剑道大会,四个坑峰评审席上的资格。
剑道大会,按理来说和言落月巫满霜这种器修、阵修没什么关系。
不过江汀白觉得,小师妹和小师弟亦该从小扩展眼界。
盛会虽然与器、阵二道无关,但也可以接触一下,或许便能触类旁通。
更重要的是,江汀白始终记得,言落月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是个爱热闹的小丫头。
巫师弟虽然从前离群索居,但对繁华市井似乎也很向往。
既然如此,那就该让师弟师妹们有些参与感才是。
想到这里,江汀白俯身,平视两位师弟师妹,冲他们微微一笑。
“回到峰中后,帮师兄一个忙好不好?”江汀白柔声道。
“陪师兄一起整理下峰中宝库。我们要选一件拿得出手的宝物,作为我们四个坑峰为剑道大会添置的彩头。”
……
出色的炼器师,身家往往非常豪富。
而姬轻鸿作为炼器师,已经有几千年之久。
综上所述,四个坑峰的宝库内容,丰富得连言落月都看得眼花缭乱。
相比之下,巫满霜这种小土蛇更不用说。
让言落月有点意外的是,库中的大半稀有材料,江汀白居然都认识。
“师尊从前,是想过指点我剑器双修的。”江汀白想了想,坦然承认道,“我觉得吧,可能是我那时穷得连师尊都看不过眼了……”
考虑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姬轻鸿打算传授江汀白一门手艺。
然后,这份计划仅仅持续了半年,就因江汀白过于手残,而被迫中断。
言落月:“……”
趁着姬轻鸿不在场,江汀白也跟两小只开了个小玩笑:
“其实,我事后反思过了,觉得责任并不全在于我。毕竟师尊当时第一次收徒,教学策略上可能有点偏移。”
巫满霜好奇道:“比如说呢?”
江汀白想了想,将目光看向言落月:
“比如说,炼器中是不是有一式手法,叫做‘满天星’?”
言落月点点头。
江汀白回忆道:“师尊当时的原话是——‘实在学不会这一式的话,你就和你编草人时一样,闭着眼睛瞎戳,也能比现在再像三分’。”
言落月:“……”
光是听着转述,她都能在脑海中模拟出姬轻鸿似笑非笑的微嘲语气。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驾校教练式教学法啦!
江汀白解释道:“其实师尊说错了,我编草人时并不是瞎戳的,我是有技巧的……”
言落月:“……”
巫满霜:“……”
这一次,两小只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当做谁都没听见,齐刷刷地朝相反方向转过头。
尽管两个徒弟一致认为,姬轻鸿应该因语言过激被踢出教师行业。
但在这一点的形容上……可能人家并没有说错什么吧。
一边清点宝库,言落月一边给巫满霜讲解一些珍惜材料。
“这是玄霜砂。”
“这是钟天乳。”
“这是……诶,师兄,这簪子应该是对簪吧?我怎么找不到另一枚?”
言落月捻起一只做工精美的桃花金簪。
只见粉翠二色的美玉,共同雕刻成桃花簪的簪饰。簪身和花托都以金质为底。
然而在言落月眼中,最珍贵的并不是花簪的玉质,而是充当花蕊的两三颗小珠子。
那珠子极其细小,呈现半透明色,里面的内容物像是牛奶般缓缓流淌,时不时打一个旋儿。
它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一件可以容纳残魂的宝物。
倘若置身死生之地,只要还有后续援兵,这簪子就可以储纳残魂,替人留下一丝生机。
江汀白听了微微一愣:“什么,这是对簪的款式吗?”
他虽见多识广,但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