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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城中最大的酒楼,盘下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言落月的座位,正好就在宋清池边上。

借着上菜前的余暇,言落月主动向他请教起“体炼”之术。

“当然,这毕竟是宋师兄的独门法诀……”

如果宋清池不愿传授,也是理所应当。

言落月并不想挟恩图报。

宋清池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就很随和地笑道:

“这没有什么不能教的。我近些年的心得已经整理成册,言师妹若是有兴趣,把玉简复制一份,拿去看就是。”

稍微一顿,宋清池又补充道:“只是,言师妹现在研究这个,或许为时尚早。”

这门他八十年来耗尽心血,摸索出的体炼之术,要诀有三。

其一在阵法。

在炼制之前,必须先用相应的阵法,改变对应位置的状态,甚至让效力直接透过皮肤肌肉,直抵内脏骨骼——不然的话,这不是在爆烤活人吗,谁该受这份罪啊。

其二在神识。

体炼之术的大部分法诀,都得在神识的配合下才能完成。

“……”

听到这里,言落月心中微微一动。

理论上说,神识是只有等到金丹期,才能锻炼出的特殊法门。

但她刚刚发现……这次的生日之后,她除了生命值乘10,血条涨到一千万之外,身上还多了一项变化。

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头顶,借着调整发带的动作做遮掩,言落月不动声色地在红色的血条上点了一下。

随着手指一点,那个长长长长长、已经打通了整个酒楼、竖着占据了大半条街道的生命值,总算是被折叠起来。

然后,就露出了底下隐藏着的新惊喜。

那是一根金针般的竖条,目前的数值为“1”。

一半出自直觉,一半是合理推测。

言落月感觉,这个数目为“1”的小金道道,应该就是自己的神识血条。

言落月现在还只是筑基后期,距离金丹期还有些距离。

但不知道是否因为曾遭遇了楚天阔的神识攻击,导致系统产生了一些危机感,把神识血条的功能也送货上门。

理论上说,既然有了神识血条,那她或许就有神识可用。

……嗯,等时机合适的时候,言落月设法试试好了。

宋清池没看出言落月走神,他继续往下讲着:“其实,我能炼成最后的体炼之术,这也是个偶然……关键在于,火。”

言落月目光猛地一激:“什么火?”

宋清池蘸着茶水,用手在桌上点出了个豆点大的形状。

“这体炼之法闻所未闻,好几次都要将大师兄陷入险境。”

“尤其是在最后一步淬火的时候,情况最为凶险。我不想对大师兄有所损害,就想着不如算了。”

哪怕他们再花八十年时间,重新找出一个对付魔物的方法,也不能拿楚天阔的安全为赌注。

说到这里,宋清池的表情变得十分奇妙。

“谁知恰在那时……窗外飞进来一粒火苗,助我铸全了最后也是最要紧的一步。”

据楚天阔回忆,那火焰中遍布着勃勃生机。

宋清池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将体炼之术的最后一步完成,那粒火苗就功成身退。我本想挽留它,可它好似去意已决……”

他倒是也可以强行捕捉。

然而那样的话,怎么能对得起这粒火焰现身相报的深恩?

所以宋清池默默地松开手,任由那粒朱红色的、小小的火苗轱辘轱辘地在黄昏中远去。

言落月疾疾追问道:“那粒火焰……宋师兄,你能告诉我你在哪里看到它的吗?”

实不相瞒,言落月有种怀疑。

她怀疑那颗红色的火焰,就是流落在世上的乌啼之火分火。

宋清池点点头,旋即将火焰出没的地点告知。

言落月暗暗记在心里,准备有机会就过去看看。

谈完了正事,也该说点轻松愉快的话题。

言落月对此信手拈来。

她夸奖陶桃道:“陶桃师姐,你的妆画得真好看!人更好看!”

不论年龄大小,女性多半都爱听这样的话。

陶桃果然很高兴。女孩子当即笑起来,有些娇嗔地看了宋清池一眼。

“我其实,不会化妆。”

“哪有,分明很好看嘛。”

陶桃笑得弯起眼睛:“我真的不会化妆,你看我现在这个妆面,都是阿池给我画的。”

“诶?”言落月眨眨眼,想起了宋清池女装出场时,脸上的半面妆容,“莫非,那是也是……”

宋清池大大方方地一点头,承认道:“对,是我自己画的。”

言落月有点惊讶:“宋师兄手好巧啊。”

“这个嘛……”宋清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然后,他可能是仗着言落月年纪小听不懂,光明正大地在桌下握住了陶桃的手。

宋清池徐声道:“闺房之乐,画眉者一。”

言落月:“……”

言落月默默地调开头,转而拿一旁的巫满霜洗眼睛。

她才不继续看那两个人,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