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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来,她的露珠儿,一直在原地等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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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若背着包袱,陪同徐清圆,一步步走向韦浮。
韦浮下马,静静在原地等着徐清圆过来。他目光温静地看着她,在她走过来时、身子趔趄差点摔倒时,风若还没反应过来,韦浮已伸手隔袖,轻轻扶了她一下。
韦浮:“别伤心,会好起来的。”
后方骑士中跟着一同下马的林雨若向徐清圆请了安,林雨若侧头,看到韦浮凝视着徐清圆的目光。
林雨若想:会好起来吗?韦师兄的“好起来”,和她想要的“好起来”,是不是不是一个意思呢?
一片雪花冰冰凉凉,从黑寂的天幕上盘旋而落,落到徐清圆眉心。
她回头,最后与晏倾对望了一眼。她的夫君向她拱手,翻身上马。
开始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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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渐渐下大。
风从后方猎猎吹来。
徐清圆骑在马上,用晏倾刚教会她的方式御马。她是这一行武士中除却林雨若的另一个女郎,这一行武士都欣慰两位女郎的娴静安雅,而比起林相的女儿,他们更好奇这位与前朝太子羡做了夫妻的徐女郎,该何去何从。
他们同情徐女郎。
他们认为回到长安,长安的风云诡谲会吞没徐女郎……只因为她做过晏郎君的妻子。
但是徐清圆又不能不与他们一道离开。
只要她是大魏子民,只要她爹是徐固,只要她夫君是前朝太子羡……徐清圆都应该呆在长安,才能让陛下放心。
马蹄声踩在薄薄雪地上。
风若骑着马,闷闷地跟在徐清圆身后。郎君将他赶来徐清圆身边,他十分不悦。他自从跟着郎君,还没有与郎君要分开这么漫长的时间……
他偷偷看徐清圆,想问徐清圆有什么办法,能带回郎君呢?
世人太过在意太子羡。
世人又太不在意太子羡。
风若忽然感应到什么,回肩抬头,目光掠光黑压压的人头,看向后方天宇。
明亮的光从山谷中一点点升起。
他想到了晏倾昨日吩咐他做的事。
风若怔片刻,在越来越多的武士反应过来、抬头凝望时,他御马加速,到徐清圆身边。
他拉住徐清圆马座的缰绳:“徐清圆,你回头看一看——”
徐清圆回头,飞雪中,她看到一排排明亮的孔明灯从无名山头升起,摇摇晃晃地向这边天幕飘飞而来。
徐清圆怔怔看着。
她轻喃:“西北风。”
——所以风雪中,孔明灯一定会飘向这个方向。
清雨哥哥,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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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先上山。”
晏倾让上华天的大部分人在山下候着,卫清无等少数几个得他信任的人一同陪他登上一座无名山。
雪天深夜登山不是什么好主意,卫清无从其他卫士怪异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中得知,这座山,是曾埋葬过太子羡的那座山。当初,他们从棺椁中救出奄奄一息的太子羡,欣喜若狂,以为复国生机在望。
然而……卫士们轻轻叹口气。
卫清无沉默。
到了晏倾要找的坟墓前,卫清无等人没有上前,看晏倾迎着风雪蹲在地上,要去挖什么东西。
卫清无忍不住上前,抽出锋利的剑:“殿下要做什么,属下代劳。”
晏倾轻轻摇头。
因为她是徐清圆的娘亲,他便没有瞒她:“徐娘子在太子羡的坟墓下埋了一雕刻墓志铭的木牌。她辛苦刻了好几日……我想挖出来看看,她写的到底是什么。”
卫清无愕然片刻,说:“这个,露珠儿埋进去的东西,是不是不应该再挖出来看?她会不开心吧?”
晏倾蹲跪着,背影修长,雪粒落在他漆黑的睫毛上:“她不停地与我强调,让我不要偷看她写了什么,说这是写给太子羡的,晏倾不必好奇。”
卫清无:“唔……那你还要违背她的意愿?”
晏倾抬头,冲卫清无笑了笑。
晏倾声音无奈而低柔:“卫将军,你许久不见徐女郎,你不了解徐女郎。我与徐女郎夫妻相处,向来克己知礼,不越雷池一步。即使徐女郎不说,我也绝不会碰她的私人物件,偷看她的私人信件。而徐女郎一遍遍强调让我不要看、不要碰……”
他手从土堆中摸到了前些日子埋进去的木牌。
他想到了那日徐清圆强调许多遍的话。
晏倾低声:“她从一开始,就希望我看到她的话——”
在他的嘱咐下,他曾让风若为徐清圆背好的孔明灯,在山下一个个上华天卫士们的帮助下,飞上了天。明明灭灭的灯火在天上越飞越高,雪花飘零,透着那熹微的光,晏倾得以看到木牌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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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大如斗。
暮明姝与云延带着人穿梭在越来越大的风雪中,行进困难,他们一行人却并不减速。武士们护着公主的大批陪嫁物与大魏赠与南蛮的珍宝,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灰蒙蒙的天幕下被掩了身形。
越往西域走,风雪越是浩然。
只要时间足够快,他们便能在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