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林女郎,从头到尾,你希望的都是有机会将女相的案子翻出来。
“当年女相之死,根本没有人去查,没有人觉得那是一桩案子,是杀人案,对么?”
韦浮清炯的眼睛布满血丝。
他看向清雅干净的徐清圆。
他真希望自己能和徐清圆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可他做不到。
林承打破这一切:“荒唐,以为这是你们的一言堂,以为这……”
他倏地住口,因他目光随意地落在百姓中,想煽动百姓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受到惊吓,眸子厉缩,怔怔地看着那个方向。
人群后,披着斗篷的青年撑着伞,安安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并不惧怕与他对视。
雨声很大,雨水淋上他衣袍,仿若白羽沾水,孤鹤立于寒夜。
那是寒潭鹤影一样迟暮的美。
那是林承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
那是晏倾。
也是……太子羡。
晏倾与林承隔雨对视,林承眼中真正浮起惊恐之意,如同窃国小贼面对归来的主人。那主人越雍容高洁,越衬得他面目全非。
在林承眼神空白之际,一戴着斗笠的男人快步到晏倾身边,附耳与晏倾说了什么。
晏倾便颔首。
他从林承身上收回目光,与那戴斗笠的手下一同转身,撑伞走入了雨雾中。
雾气弥漫,大雨滂沱,天地间很快看不到晏倾的身影。
短暂得让林承产生恍惚——晏倾真的回来了吗?
而公堂上,徐清圆和韦浮拉回林承的神智:“林相,你的日记,是不是该拿出来呢?大理寺已经包围您的府邸,想来您前几日还好端端的日志,不会在此时突然被毁吧?”
林斯年喑哑着声笑:“被毁了也没关系……爹,我那里有备份。”
林承呼吸困难,目光如刀,扎向他这个儿子。
林斯年就是个不知悔改的疯子,林承越惧怕,他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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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倾在芙蓉园中,见到了大魏皇帝暮烈。
先前他托左明,请和大魏皇帝相见。在他立于大理寺外观看审案之时,属下带回了话,说陛下已出宫,前往樊川芙蓉园,太子羡可以去芙蓉园与大魏皇帝一见。
芙蓉园湖心凉亭中,晏倾与暮烈各坐一端。
一如羽鹤,一如烈日。
天色灰暗,濛濛烟起。
暮烈端详着晏倾,不,是太子羡。
南国的太子萧羡,是暮烈敬佩了许多年的守国者,南国的问题根深蒂固,非断刀抽水不能好转。一个年少的、从未有人见过的少年撑着一个国家,当年只是世家子弟的暮烈,多想见那少年一面。
有些人的人生,不独是他自己的人生。
暮烈无数次怀疑过晏倾的身份。
晏倾无数次否认。
以两位君主身份当面,没有君臣之礼,这在两人之间是第一次。暮烈本以为他第一次见到太子羡,会激动不已。事实上,感慨居多,哀意居多。
暮烈端详着晏倾。
暮烈道:“你依然在养病?你的身体原来是真的这么差,而不是一直搪塞于我。”
晏倾颔首:“多年旧疾,让陛下挂心了。”
暮烈笑一声。
暮烈道:“我方才去了南国末皇帝皇后为你建的那棵紫藤花树下的树洞。昔年广宁和我说过,说你爹娘在那里给你建了一个安乐窝,给你写了很多祝福,说你爹娘很舍不得你。
“我没有在意那些事……直到你终于承认你是谁,我才去看了那树洞中的字。”
晏倾不语。
暮烈半晌道:“王不见王,君不见君……甘州观音案,你身份暴露,我已然放过你,你为何还要回长安?你真不怕我杀了你?这皇位……”
他自嘲地笑了笑:“谁也舍不得放弃。你也不舍得?”
晏倾:“我回来,与你这些年所为,是同一目的。”
暮烈眸子微闪。
晏倾道:“行归于周。”
暮烈猛地抬头,紧盯住他。
暮烈声音沙哑:“你知道?你如何知道的?”
晏倾声音淡渺:“只是有猜测,知道大约有这么个约定,但这个约定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这一次回长安后,我从我妻子那里,听到了‘行归于周’这几个字,我才确定这个约定的名称。”
晏倾望着暮烈,微微笑一笑:“看陛下的反应,是否你也歃血为盟,参与了这个约定?”
暮烈低下头。
这位中年皇帝面上浮起奇怪的表情,拳头颤抖。
他慢慢说:“太子羡……你当知道,有些事,坐在君主的位置上,和当一个臣子的看法,是不同的。”
晏倾淡淡应一声。
暮烈不知他是何态度,便苦笑:“朕……我不能让行归于周真正发生。”
晏倾漫不经心:“那我便是来为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暮烈看定他。
晏倾随意笑了一笑。
不做臣子的时候,他的清贵高洁不加掩饰,他与暮烈平起平坐,却让暮烈产生一种仰视的感觉。
晏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