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里面的声音带着威严。
尉打开了门,示意她跟着进去。
房间里原本是士兵宿舍,里面的床全被挪了出去,将两张桌子合并在一起放着,桌子后面放椅子。
现在这椅子坐着一个肩章是少校军衔的人,长得还行。好吧,按照凡人的眼光,长得不错。
少校正在批着什么文件,桌面放着装着纸的文件夹,手里拿着水笔。看完后迅速签字后合,交给了桌前的文职:“立即去办!”
“是,长官!”文员行了个军礼后出去。
少校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尉身后,因为军帽压得挺低,看不到他是不是皱眉:“怎么就一个?”
是呀,怎么就一个?这次被选中的平民大约有一万五千人,按照每千人一个医生的最低限额比例配比,至少应该有十几个,怎么就她一个?
尉回答:“家里没有入伍的,只剩下她一个。”
不是自己入伍,就是家人入伍。入了这方的,自然能派的都派了,而入了敌方的,自然是不能用了。
其实可以将功折罪,但希宁不想出什么主意,万一哪个想起自己战死的家人,一个心狠,干出什么傻事。喏,主意是她出的!不就背锅了嘛,所以良心不用太好,自己想得到的,难道别人想不到吗?
少校将水笔的盖子盖,拿在手翻来覆去地捏着:“还活着的,不要管其他的,还有多少?”
尉深吸了口:“剩下五个。”
少校好似决定了:“五个全都弄来,派二个义务兵跟着当助理,门外派兵把手。见不对,就地枪决。”
“是!”尉行礼。
五个人不算多,有三个人看着,还怕做什么妖出来?现在医生稀缺,能用的只有尽量用。
这里就那么些医生,两次战斗又死了几个。谁知道会打仗,否则配越多医生越是浪费资源。
少校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站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医生:“你干什么的?”
“急诊室外科大夫。”希宁稍微解释了下:“应急伤口处理、内脏破裂缝合、开颅减压都行。”
少校那张刚毅的脸,终于有了点缓和,一副“总算找到个有用的”表情:“先带她去。”
“是,长官!”尉行礼后带着她离开。
尉一边走一边问:“你要什么样的配合?”如此危急的时刻,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一切按照医生来,这样才能多救几个人。
这里有千个伤病,可医生只有七个。加之后弄来的五个,还是捉襟见肘。
希宁想了想:“给我一个手术室,二个助理。先救血管破裂大出血之类中危的,再救伤了内脏的高危。”
内脏受损,特别是肝脏,手术时间很长。有这些时间修补或者切肝脏,还不如多救几个只是血管问题的伤员。此时医生的眼里生命都是一样的,是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好!”尉立即答应,随即大声喊:“再腾出一间来,给刘易斯医生。”
来不及弄个什么无菌手术室,几个大兵将房间里的床和柜子往外搬,只留下桌子当做手术台,再喷稀释过的消毒液。手术器械放在推车,推了进去。就这样,短短几分钟,一间普通的宿舍被飞快地清理出来,成了手术室。
等她用的时间穿手术衣,盘头发,戴帽子,一边走一边戴手术塑胶手套抵达时,门口已经有士兵伸手做请的姿势,示意这房间是她的手术室。
刚走进房间,一个伤病就被抬了铺了一次性透明薄桌布的桌子。
“子弹射中胸口!”送伤员的医疗兵把人搁在手术台后,扭头就走,就搁下这一句话。
一个助理飞快地将他军服剪开,另一个已经准备麻醉剂和止血针了。
如果是新手,面对着血肉模糊的伤口,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幸好她面对过这样的阵势,姐可是古代战场军医都当过。而身主原本就是急诊室医生,天天都象打仗般的应付突发事件。
拿起了医用钳子就,先把子弹取出来再说!
希宁一边将钳子伸入伤口里,在肉里找子弹,一边喊:“准备缝针!”
助理拿着针愣了愣,麻药都还没打,就看到子弹夹出来了。这速度~,赶紧去准备针线吧。
针刚手,就听到:“准备下一个!”
考奥,这是什么速度呀。就跟前面那个去国外联合的战地医生一样!
助理立即喊:“下一个,快!”
就连缝线也速度极快,就花了半分钟,缝了五针。现在可没功夫想着缝得是不是好看,是不是够密,只要保证伤口暂时不流血不崩裂就行。
等下一个伤员运过来时,这个已经剪断线,搬走了。
下一个直接放了带着血的手术台,来不及换桌布和手套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伤员,二成命在旦夕。
也不知道救了几个,只知道如同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