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听得直乐:“还是你吃吧,老了也吃不下甜腻的东西。”
“女儿吃过了,不甜腻,好吃得很。也是尝个新鲜,如果女儿想吃,京中馨芳斋去买点就是。”希宁眼睛瞟向了徐姨娘那里。
母女二个,一个坐,一个站。
徐姨娘已经三十多岁了,可肤白细腻,身穿着棉布袄,普通而且厚实的袄衣,依旧挡不住身的玲珑曲线,样貌好似二十出头。坐在椅子边,只挨着一点点,带着恭敬。
而赵映雪更是别谈了,站在徐姨娘的身后,要不是身穿着小姐的衣服,还以为是丫鬟呢。
以赵映雪的身份,是可以坐着的。姨娘都可以坐,小姐怎么会没座?还不是徐姨娘教得好。
希宁将话题转到了那边:“今天二姐可是给府里露了脸,画的扇面得了二等,还得到了彩头呢。”
徐姨娘陪着笑:“三小姐说笑了,这才二等,算是什么露脸呀。”
希宁反驳:“这可不对,一等可是嘉顺县主。有她在,二姐自然只能拿二等。总共就三个人拿到了彩头,还有一个是尚书都事周家的四小姐。”
这话说得巧妙,有嘉顺县主在,自然只能拿二等,外人万一知道,那也是夸嘉顺县主,没有其他意思。
赵夫人点了点头,转而说:“听说过尚书周都事文采出众。”
李嬷嬷回想了下:“这周都事家里可是有八个小姐,这次来了几个?”
希宁看了看秋叶,秋叶立即会意:“三个,头二个嫁人了,今日来的是后三个。就四小姐的字画最出众,三小姐和五小姐的画作没见什么出彩的地方。”
这种象是背后议论,嚼舌根的事情,就让丫鬟婆子代劳的好。
赵夫人满意地笑了,随即想到什么:“是什么彩头?”
赵映雪立即叫鸳鸯把锦盒给她,双手递过去:“母亲,是这个。”
赵夫人接过来,打开锦盒看了看:“这红梅耳坠倒也别致。”
“是呀,女儿也觉得这耳坠最合适三妹戴。三妹肤色白,戴一定漂亮。”赵映雪赶紧道。
这聪明劲,确实很适合去天家。
还未等赵夫人说话,希宁抢先说:“二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耳坠虽好,那也是二姐赢来的,再加是嘉琳郡主送的,我如果戴给别人看到的话,传到嘉琳郡主那里,反而引起郡主不快。”
说得极有道理,把话题挪到嘉琳郡主那里,退一步说,给别人看到那也是有想法的。庶女赢来的耳坠戴在了嫡女耳朵,还能以为什么,自然是嫡女强取豪夺过来的呗。
赵夫人关锦盒:“既然是你赢的,又是嘉琳郡主赏的,自然不能转送他人。看这应该是宫里做的,外面没有那么精细的,你好生收着,将来就是你的嫁妆。”
“是,母亲。”赵映雪红着脸,将递过来的锦盒接过,并且退后一步。
赵夫人也是好心:“你也快议亲了,这次能得到嘉琳郡主的彩头,自然对你有益处,更要好好收着。”
转而对着徐姨娘笑道:“你生了个好女儿,这年过去后,春日里诗会茶会多起来,还需多准备着点。她的脸面,也是府里的脸面。”
“夫人教训得是。”徐姨娘陪着笑:“丽荣也是夫人的女儿,她今日的出息,是夫人平日里没少关照教诲,妾身哪敢居功呀,替丽荣感激都来不及,赶紧地给你母亲磕头感谢。”
丽荣是赵映雪的闺名,见赵映雪真的跪下磕头,赵夫人来不及阻止也能笑着说:“好了,好了,一家人不必多礼,李妈,赶紧扶起来,地凉,可别冻着了。”
李嬷嬷过去,伸出手来时,赵映雪站了起来。李嬷嬷虚扶着,等站稳后,放下手,回到了赵夫人身后。
还真是母慈女孝,妻妾和睦,其乐融融呀。
希宁却满眼看到的皆是虚伪,所有人都如同戴着假面具般,演得就象真的一样,就不知道演久了会不会自己能当真不。
顿时感觉无趣,推说累了,告辞回院子休息。
原本就没想到回来,看来是长大了。赵夫人自然立即答应,并且嘱咐喝点参茶,晚再加道老母鸡汤。
走在路,希宁满脑子想着各种事情。今日赵映雪的一举一动,还有刚才她和徐姨娘、母女两个人的言谈举止。
作为一个妾,徐姨娘真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而且徐姨娘身哪里又匈奴人的样子,细润婉约的样子,更象是江南的。
她忍不住问:“秋叶,你知道徐姨娘的来历吗?”
秋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奴婢来之前,徐姨娘就在将军府了。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将军奉命去徐州,途径受邀做客。而徐姨娘说是郡王义女,其实是扬州瘦马。将军喝醉了酒后留宿,徐姨娘作陪,将军不得不把人带回来。为此夫人发了火,将军发誓不再纳小,这才作罢。”
扬州瘦马……希宁眉头微蹙,徐姨娘看样子也象。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