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一噎,但也转得快,挤出几分笑容,这样显得大家闺秀般的大方来:“听说赵小姐身体渐好,短短数日不见,脸色比之前红润不少,看来是定了亲的缘故。之前血气不佳,幸好身这衣服接连穿了三回,否则还真认不出来。”
顿时不少贵女都用罗帕掩嘴,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
京中的贵女个个衣服都至少十几套的,甚至几十套都有。每次聚会都会应景地用配套的首饰搭配衣服,可以说从头武装到脚。
就算衣服不够,也会错开来,尽量让人察觉不出,这衣服已经穿过。
一套衣服接连穿二次,就有点破落户的感觉,就算家里并不富裕、女儿又多的尚书都事周家的,也没见过接连二次宴请聚会穿同一套衣服首饰的、更何况接连穿三次的。
希宁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套我喜欢,反正这套哪怕我接连穿百八十回,也没人认为我镇国将军府缺钱,或者会有人苛待我。既然柳小姐都觉得我穿这套显得气色好,那么我更是要多穿几回,让柳小姐瞧瞧。”
说得也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还缺衣服和首饰吗?之前为了一套首饰,差点和郡主打起来的事情,哪次去聚宝阁,不买个三五千两首饰。据说账单拿去镇国将军府,赵夫人眉头都没抬的就叫人把钱付了。
看着穿着那天让她丢了大脸的装扮,一丝一毫都没改,好似就是在提醒她。那天额头还砸了个乌青,花了半月才褪青。嘴讨不了便宜的柳如絮,差点没气得吐血。
恨恨道:“赵小姐不觉得,再好看的衣裙,穿多了也觉得无趣?”
“很有趣呀!”希宁好似在欣赏着对方那种恨不得活剥了她,却还要装出贤淑大方的样子:“不过说得也是,反正我不穿这套,大家都能记得我穿这套的样子,下次换其他的了。”
哪怕不穿这身,大家也会想起那天因为镇国将军府庶女被柳如絮绊倒,嫡小姐用暖手炉砸了她。
冷不丁前面有话飘来:“尽管穿着好了,都知道镇国将军府财大气粗,赵小姐那么喜欢这套,指不定一连做了好几身这样一模一样的。”
希宁看过去,赫赫,是嘉顺县主。也是,嘉顺县主尚未有婚配,除了宫里的公主,住在京城中没有成婚和许配人家的适龄贵女中,也只有嘉顺县主身份最为尊贵。所以任何宴会,自然都会给她发帖子。
希宁悠悠道:“再多,也没有银鎏金的大镯子多。也只有华郡王府里才有那么多钱,用大镯子赏下人,不知道那些镯子赏完了没有?”
嘉顺县主一噎,一时找不到还击的话,也只有气呼呼地拿起桌的茶去喝。
想到传言嘉顺县主因赌气被诓买了一柜子的银鎏金大镯子,众贵女又要绷不住了。
柳如絮气得不行了,也不管礼仪,扭头就走。这种状态也没办法招呼别人,还是到其他地方等气顺了些再回来吧。
在一旁的赵映雪低着头,手里绞着帕子,声音很是柔弱和充满歉意:“都是我的错,让三妹和柳小姐交恶。要不我去和柳小姐道个歉,解开误会……”说到后面,声音都带微颤,再下去好似眼泪都要出来了。
希宁就这样看着她,连话都懒得说了。无论她说什么,都是为了这个柔弱无助的庶女,锦添花。
她端起了面前的一盘点心:“吃吗?”
赵映雪一愣,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应该安慰一下,或者说二句类似“原本就是人家的错,关你什么事”的话。
看着跟前的三妹,端起一盘点心,一脸真诚地看着她。赵映雪摇了摇头。
“噢。”希宁放下盘子,转过身。总算是让这个戏精停下来,否则看得都憋屈。
过了会儿,有管事的妈妈过来,请各位贵女移步到院内。
在花院子,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张铺在地的厚地垫,围成了圈。
每张垫子摆放了矮桌,每个人按前朝礼仪跪坐。如果觉得跪坐累人,也可以侧坐。
古来都有花树下铺席摆酒菜,一边吃一边赏花的。这样一来,比起在屋里吃完后,走在院里赏花,倒也别趣。
每二个贵女坐一席,如果有自家姐妹的,自然坐一块。如果只是单身而来,那就和关系比较好的贵小姐坐一块。
男席在另一边,两边宴席用一片片的薄白纱隔开,春风吹过,过不时飘起的半透明白纱,也只是能看到另一边的一晃。当风停下时,见到的也是透过白纱的依稀人影。
男女宴席各管各的玩,男席那里热闹得比较快,密急鼓点后,戛然而止,随后哄笑声扬起。
柳小姐请嘉顺县主坐在首席左位,她坐在旁当陪衬。叫丫鬟过去打听,男席那里玩些什么。
丫鬟回来禀,说是那里击鼓传花,鼓声落下,花在谁手里,就要抽签。抽中什么,就要按照面的所写的,表演才艺。
刚才是中奉大夫府的常公子抽中了“舞剑”。
中奉大夫是文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