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住了,接好又断掉的肋骨又重新接了上去并且固定好。希宁终于站起来,手背擦了擦汗,长长吁了口气:“搬上车,我们走。”
见人要走,三兄弟不干了,猛地站起,拿起手里的兵器,被仇恨渲染的脸,格外凶神恶煞:“不准走!”
“继续搬,慢点。”希宁嘱咐完后,转而对着三人问:“这里都不需要我了,我为什么不走?该死的都死了,你们身上的伤,普通金疮药就够了。”
三人……
噎了噎才吼出来:“我们说的是他,他不能走!”
杀了那么多人,还宰了他们的结拜好兄弟,怎么说也要杀了他偿命。
希宁眨巴着眼:“为什么不能走?你们原本都是同一道上的,做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行当,现在事情办了,该死的死了,该伤的伤了,完全可以交差,对得起给钱的人。事情都结束了,为什么还不能走?”
三人……
好象很有道理的样子,不对,其中还没绕晕的,拿着剑指着已经搬上车的黑衣男子。赤红的眼还含着泪:“他杀了我好几个弟兄,他必须偿命!”
希宁侧头好似不解:“可你们也杀了他好几个弟兄,他的弟兄不是已经给你们弟兄偿命了,为什么还要他偿命?”
“可是、可是,人是他杀的!”
“那你弟兄杀了他弟兄,那你死掉的弟兄也是为了他弟兄偿命。这就不结了,看看地上的人,死的还是他那边的人多,你们已经赚了。”
好了,彻底晕了!
哪跟哪呀,不是这样算的。猛摇头后,还是不说道理了。说不过就不说,直接按照江湖办法,耍无赖:“我说他不准走,就不准走!”
“为什么?”希宁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现在是悬壶门的人了,你又不是悬壶门的人,凭什么不让他走?就算是悬壶门的人,我这里还有掌门,还有师兄,轮不到你做主呀。”
差点没晕过去,这小丫头的医术不错,但比医术更厉害的是嘴皮子,感觉好无力。
旁边一个兄弟赶紧补刀,冷笑着:“悬壶门想淌浑水吗?知道他是谁?他是江湖人称风刀吴绝。”
“不认识!”希宁一句话就把这人噎得够呛。
还扭头问柳玉郎:“那个啥刀有名吗?”
作为江湖人的柳玉郎摸了摸下巴:“嗯,还行,刀因为快,犹如疾风,所以成为风刀。”
希宁眼睛闪闪发亮:“江湖排名多少,第几?”
柳玉郎一噎,你以为有排名的高手随处可见?你这目光怎么象饿狼看到骨头,平时看到银子的样子。
“嗯嗯。”他清了清嗓子:“算不上顶尖高手,只是小有名气。”
“这样呀~”希宁好似有点泄气,转而问:“和你比起来谁有名?”
“咳咳!”柳玉郎差点呛到,采花和武师不是同一领域的。看着自己小师妹眨巴着求知的眼睛,他也只好说:“差不多,就是我更有名点。”
毕竟他骗的女人都活着,而这个家伙杀的人都死了,自然他的名字被更多人知道。
希宁有点惋惜地叹气,毕竟能救下高手更好,不过目前悬壶门的状况,不能要求太高了。
“死在他手里的人可不少,就不怕仇家来寻?”那边又叫嚣起来,也好让她放弃出头。
希宁眨巴了二下眼睛:“不怕呀,现在没有风刀吴绝了。”
三人……又听不懂了。
“那这是谁?”人不就在驴车上。
希宁一本三正经的样子,是认真说话的:“善哉善哉,这是悬壶门吴绝,风刀吴绝已经死了。”
“噗嗤~”希安一下没忍住,他其实笑点挺高的,可就是没忍住,这个小师妹太搞笑了。
三人……
悬壶门什么时候变成了空门?不过悬壶门济世为怀、救人无数,从来不参与江湖争斗,简直比空门还空门。不少地方的百姓还把悬壶门人的名字做成牌位,天天磕头上香。
“哎,接着!”希宁掏出一瓶药,扔了过去:“看看你们身上还有伤没上药,加上之前也算是照顾了悬壶门的生意,这瓶百两银子的金疮药就送你们了。”
一百两银子一瓶呢!对方赶紧接住。
就看到希宁一个抱拳:“我们就此拜别,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今日一别,江湖再见。各位珍重!”上车走人。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三人愣愣地看着悬壶门的人离开,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事后也就做了该做的事情,先是身上的伤抹药,在挖坑埋了尸体。埋尸体前先把银票和值钱的东西收了,反正死人用不到这些。抹药时还有人忍不住说了句“这药果然好”。
坐在车里,希宁靠在大枕上,眯着眼睛看着躺在旁边,刚救回来的吴绝。
长得一般般,普普通通。长期在外,哪怕戴着斗笠,脸皮也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