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慌了神,只惶惶不安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三哥,陛下要以你擅离职守、意图谋反的罪名捉拿你,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跟楚昌平一道回来的亲信也从街上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告知:“三爷,一队禁军出了宣武门,往都和大道这边来了,约莫是冲着咱们来的!”
楚老夫人才得知外孙女还在人世的消息,来不及高兴,猛然得知这怕是有灭门之灾,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
“夫人!”
“母亲!”
一时间,不大的院子里再次乱做一团。
楚昌平掐了楚老夫人人中才把人给唤醒了。
楚老夫人泪眼朦胧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悲痛不能自已:“我的儿啊……”
姜夫人哭着给了自己两耳光:“怪我,都怪我!若是我当初好好教阿意,不惯着她,她哪里会胆大到去用那等下作的手法对付宫里的惜嫔娘娘?都是我种下的恶果,是我曾经苛待了惜嫔娘娘,我去宫门前给她磕头,求她放楚家一条生路,她要我的命我都给……”
楚昌平把那个小信封交给姜夫人:“这个时候莫说这些傻话,阿意便是有错,也罪不至此!是这昏君无道!你便是跪死在宫门前,他也不会收回成命。姜家今后你们母子不回也罢,楚家再不济,还是养得起你们母子二人,姜敬安那匹夫怕惹祸上身,想来近日就会写放妻书与你。这是阿意寄来的信,你好生收着,我不能再留在家中了……”
说这话时,楚昌平又看了一眼楚家二老,这才对姜夫人道:“我若不在了,你代我好生孝敬爹娘。”
只一句话,说得一家子人都红了眼眶。
姜言归坐在担架上,从未有哪一刻像这般痛恨自己这双废腿,他两手紧紧抓着担架的扶杆,眼眶通红:“舅舅!”
楚昌平摸了摸姜言归的头:“你身上有楚家一半的血,也算是楚家男儿,莫要自弃,将来你母亲、你姐姐都还得倚仗你。你不立起来,她们靠谁?”
一番话说得姜言归泣不成声:“言归记住了……”
楚昌平这才转头跪下,给楚家二老磕了两个响头:“父亲,母亲,孩儿不孝,给家中招来了这般大的祸端。”
楚家二老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
楚老太爷看了辽南王写给他的信,知道辽南王会派人接应楚昌平,只要他出了京城,那么皇帝就动不了他。他道:“快些出城去!再晚些怕出什么意外!”
只要楚昌平不在府上,便是禁军进府搜查,找不到楚昌平人,这罪名也就扣不下来。
楚老夫人也流着泪道:“去吧!”
楚昌平再看了家中老父老母一眼,一咬牙转身离去。
楚老太爷这才吩咐府上的下人:“把棺材抬下去,若一会儿禁军进府查到了,便说是何管事家中的亲戚来府上遭了意外。等风头过了,再寻个风水好的地方把这姑娘葬了,都是苦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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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走到都和大道时,忽同一队华贵车辇撞上。
禁军霸道惯了,前边的小喽啰开口便是:“让开让开!禁军办事!别挡道!”
马车上的金纱车帘被一双涂着鲜红豆蔻的玉手撩起,车中女人雍容妩媚,唇边噙着一丝冷笑:“你们禁军,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公主的车驾都敢冲撞!”
瞧见车中人是文淑长公主时,方才出言的禁军噤若寒蝉。
文淑长公主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她在圣上跟前说的话,比太后都管用。
禁军统领发现前边的异样,赶紧催马上前,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扬手马鞭就甩到了那名禁军身上,那名禁军脸上被打得皮开肉绽,却是声都不敢吱一声。
禁军统领冲着长公主抱拳:“手底下的人不长眼,冲撞了长公主,肖某代他向您陪个不是。”
长公主冷哼一声:“本公主还以为自己这是失了圣心呢,什么狗都敢在本公主跟前乱吠!”
禁军统领将腰身伏得更低了些:“岂敢!肖某还有皇命在身,就不陪长公主多言了,改日再亲自登门请罪。”
长公主脸色一变,因为保养得宜,她半点不显老态,三十多岁的人,瞧着跟那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差不多。她道:“肖统领这赔罪的诚意本公主可是半点没看到,还想用皇命压本公主么?”
她吩咐车夫把马车往前赶了些,严严实实堵住都和大街这条道,这才看着禁军统领道:“本公主的车驾今日就停在此处了,肖统领要么带着你的人绕道,要么……就好生给本公主赔罪。”
禁军统领一贯知道这位姑奶奶不好惹,怎的今日就这么巧,刚好犯到她头上去了。
绕道走是不可能的,楚家就在都和大街中段,若是去晚了,叫楚昌平听到风声逃了,回头他在陛下跟前可没好果子吃。
禁军统领道:“长公主,您莫要为难在下。”
若不是这位长公主当年在婚事上跟楚家结下了梁子,他都要怀疑长公主故意在此刁难,是为了帮楚昌平脱困了。
长公主显然半点没有罢休的意思:“肖统领既觉得本公主是在为难你,那咱们就到陛下跟前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