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了,主将不在,这还打什么打,丢了永州,楚家举家杀头也不为过!谁知楚家人举家逃出了京城,姜尚书还在城门处帮忙阻拦禁军,姜家这狱入得不冤!不过这亲家当得也真是够意思了,反倒是楚家人怪没良心的!”
姜言惜听到姜家所有人入狱,整颗心都凉了下来,她失手打翻粥碗却也顾不上了,站起来质问说话的那人:“你从何处听得的消息?”
说话的食客莫名其妙被姜言惜一通吼,心下正不舒服,瞧见是个相貌不错的年轻小娘子,才收敛了几分怒气,道:“西州城内还没贴告示罢了,往南的州县,朝廷在城门处都贴了告示,那楚家也是罪有应得,听说家里几个孙子都被捉拿,正要押送回京受罚呢!”
姜言惜不关心楚家人如何,她打断食客的话,喝问:“姜尚书也入狱了?”
食客觉得她颇有几分疯疯癫癫的,先前对她那点好感也没了,不耐烦道:“自然。”
姜言惜跌坐回了凳子上,泪水决堤一般漫了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尚书会入狱。
而且一切还是因楚家而起!
客栈管事的来催她上马车出城时,姜言惜目光坚定道:“我不去丁家村了,我要回京城。”
管事的吓了一跳,他可不敢违背陆临远的命令,道:“姑娘,你莫要叫小人为难。”
伺候姜言惜的农户女从外边进来,之前她对姜言惜的敌意尚且是收着的,此刻却是直接写在脸上了:“为了保你,公子昨天夜里就被军营的人带走了,你还在作天作地作什么?是嫌害他不够?”
农户女也是刚从客栈的下人口中听说,昨夜陆临远的小厮青松过来报信,陆临远被军营的人带走了,陆临远让他们务必要在城门一开就送姜言惜走。
姜言惜本就因姜尚书入狱的事乱了心神,此刻再听她说陆临远被军营的人带走,更是吓得手脚发凉。
她拨开农户女就往外跑:“我去官府自首,保陆哥哥出来!”
管事的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气得用手指着农户女道:“事情搞砸了,有你好果子吃!”
农户女一脸委屈,更多的却是愤懑。
她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明显能感觉到,陆临远被抓走跟姜言惜脱不了干系。
*****
因为在店里习惯了,姜言意今日起得有些晚,若不是洗漱时一旁的丫鬟提醒她,她怕是忘了早上还得去给楚老夫人请安。
她草草收拾完毕,赶去老夫人院子里,倒也没误了时辰。
楚淑宝姐妹三人已经在那边了,祖孙几人在细说什么,脸上都带着笑意,时不时还有笑声传出来。
看到姜言意,楚惠宝别提多高兴,笑得比谁都甜。
姜言意给楚老夫人行礼时,还有些迷惑,想着这小丫头看到自己怎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等她一坐下,才听楚惠宝扬眉吐气一般道:“终于不是我每次最后一个来了。”
楚老夫人和她两个姐姐都忍俊不禁。
楚老夫人点了点她额头:“意丫头还有早起的时候呢,你可是天天都那个时辰才起床。”
楚惠宝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楚老夫人又拉着姜言意的手道:“在古董羹里忙坏了吧,多睡一阵再起来也不妨事的。”
姜言意一阵心虚,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在店里睡懒觉睡惯了。
请完了安,祖孙几人在老夫人这里用了早膳,厨房的厨子熬了银耳百合莲子羹,火候和时辰都把控得不错,银耳熬得黏稠,吃进嘴里甜滋滋的。
莲子去了芯,入口丝毫没有苦味,百合和枸杞浮在银耳羹上面,煞是好看。
用完朝食,楚言归回他自己院子里看书,姜言意则被楚淑宝拉着去院子里一起折寒梅,楚淑宝想用梅花瓣做胭脂。
二人正折着花枝,隔着一道垂花门,忽听见有仆妇在议论楚家举家迁至西州的事。
“怪不得这府上从京城过来的老仆防咱们防得跟什么似的的,听说是这府上的三爷,擅离职守,把永州拱手送给了反贼!楚家其余人举家从京城出逃的时候,跟他们结亲的姜家还帮忙阻拦禁军,结果只有楚家人逃出京城了,姜家人全被下狱!”
“这也太不厚道了些!他们还有脸给姜家的两个孩子改姓?要我说,姜家那两个孩子也是白眼狼!”
楚淑宝气得扳断了一大截梅花枝,快步绕过垂花门:“哪个刁奴敢在此嚼舌根?”
两个扫雪的仆妇被吓了一跳,看着出现在垂花门处的楚淑宝和姜言意,眼神闪躲:“见过二位姑娘。”
楚淑宝喝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这……老奴也是从外边听来的,大姑娘莫要动怒。”胖仆妇讪讪道。
这两个仆妇都是楚家到了西州之后才买来的下人,平日里只负责做些粗活。
楚淑宝气笑了:“外边听来的?说些无凭无据的事,也不怕烂了嘴?”
一名体型壮硕的胖仆妇哂笑道:“大姑娘,这可不是旁人空口杜撰来的,各处郡县城门处都贴了告示呢,您堵得了老奴这一张嘴,还能把全天下人的嘴都给堵了?”
楚淑宝被她阴阳怪气的话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