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她泪水流得更凶,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没有。”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走到这一步,再说爱,未免可笑。
不是所有情愫,都需要一个名字的。
封时衍拿剑的手抖得厉害,他有些偏执地笑开:“你骗我,你说过,下辈子,要和我好好地在一起。”
姜言惜哽咽着,也努力冲他笑:“封时衍,你也知道我是在骗你。”
这话无异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封时衍眼底闪过一抹狠决,“从来没有人,敢愚弄朕至此!”
手中的剑扬起再用力挥下时,姜言惜下意识闭上了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她的玳瑁头面直接被这一剑削掉在地,连带一缕碎发也被削掉,长发没了束缚,凌乱披散下来。
姜言意整个人都发着抖,她再次睁开眼时,眼泪簌簌直掉,这次不是来源于悲伤,而是身体本能的恐惧。
封时衍手中还握着龙泉剑,将脸冷硬偏向一边,薄唇冷冷吐出几个字:“滚,永远别叫朕再看到你!”
从养心殿出来时,姜言惜整个大脑都还是空白的。
封时衍知道她的身份,必然也知道她们今晚出逃的计划。
现在却放她离去……
姜言惜回望了一眼养心殿的方向,用手捂着嘴,眼泪肆意疯涌,痛得撕心裂肺,却连一声哽咽也发不出。
沿途碰到她的宫人都自动让开一条道来,不知她是遭遇了何事才这副狼狈模样,神色各异。
在姜言惜离开殿门后,封时衍就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拄着剑跪倒在地,嘴里不断呕出鲜血,他带血的手捡起姜言惜被削断的那一缕发,死死攥进掌心,按在胸腔的位置,比哭声还难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死气沉沉的寝殿。
*****
出宫虽比原计划晚了一个时辰,但姜言惜还是扮做小太监跟着前朝旧部一同往宫门处走去,她一双眼红肿得厉害,铺了多少层粉都盖不住满脸的狼狈和憔悴。
带头的太监在宫门处给守卫看了令牌,又塞给一个鼓鼓的荷包,守卫敷衍地看了一下太监人数,做出了个放行的手势。
宫里的泔水桶每日都是这几个时辰送往宫外。
扮成太监的前朝旧部正准备出宫,身后却传来一声沉喝:“站住。”
大长公主一身翠羽宫装疾步往这边走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落在那队出宫太监身上的目光,恍若一把尖刀。
“参见大长公主。”守卫一见是大长公主,赶紧行礼。
封时衍已数月不成上朝,朝堂和宫里的事情都是大长公主一手代劳,守卫们自然不敢得罪大长公主。
“把这些人给本公主通通押进天牢!”若是眼神能杀人,大长公主怕是已将这些人千刀万剐过一遍了。
前朝旧部个个心头一凛,会武的已经不动声色摸向藏在身上的武器。
守卫不知大长公主何故对这队运送泔水的太监大动肝火,但还是准备听命行事。
一场打斗一触即发时,禁军统领带着人匆匆赶来,冲着大长公主抱拳道:“大长公主,陛下方才咳血了,您快去养心殿看看!”
大长公主知道封时衍的身体差不多已经油尽灯枯,她看了扮做太监混在人群里的姜言惜一眼,眼底杀意凛然:“那就劳烦肖统领将这群贱奴亲自押去天牢!”
从知道姜言惜是前朝公主,前朝旧部又策划了给封时衍下毒的那一刻起,她把姜言惜凌迟的心都有了。
姜言惜被大长公主那个眼神看得直发抖,低下头不敢再往那边看,心底对大长公主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却也是恐惧的。
她自然知晓大长公主有多恨她。
禁军统领得了大长公主的吩咐,抱拳应是。
大长公主却并未即刻前往养心殿,而是一步步走到姜言惜跟前,手狠狠掐着姜言惜的双颊让她被迫抬起头来,精心保养的尖锐长指甲几乎要扎破姜言惜的脸。
跟在姜言惜边上的几个前朝旧部打算动手劫持大长公主,刀都还没□□,就被大长公主的侍卫一剑砍了脑袋。
在场所有人都低呼一声,就连见惯了杀伐的禁军骤然看到骨碌碌滚落在地的人头,心中不免也有些发怵。
大长公主和姜言惜就站在边上,喷出来的血溅到她们衣裙上,就连脸上也沾了些血渍。
姜言惜眼底只剩惊恐,大长公主眸子里却只有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的狠佞。
“前朝昏君在位时做的那些畜生事,也配尔等余孽叫嚣着复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如今落到了本公主手中,衍儿被蛇毒折磨受的那些苦,本公主都会加倍奉还到你们身上!”
她收回手时,接过一旁侍女递上的帕子细细擦了一边手,仿佛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姜言惜肤色如牛乳,脸上几个被指甲掐出来的红印子格外瞩目。
看着大长公主扬长而去的背影,她整个人抖得几乎快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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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赶去养心殿时,太医们已经离去,封时衍没躺在龙床上,而是罕见地坐在龙案后边。
他气色比起之前明显更差了些,但无论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