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教学楼后,外面天色确实已经黑透。
临近小区大门时,陈年装作随口问:“嫂子,哥最近……状态咋样啊?跟你提没提内个……滑冰比赛之类的事儿?”
秦幼音心一坠。
只要她在家,顾承炎状态一直很好,但特别偶尔的几次,她看到过他把轮椅转到窗边,盯着外面静静发呆。
关于滑冰,他绝口不提。
陈年暗地里抽了自己一巴掌,马上打哈哈:“我就闲的没事瞎问,嫂子你别当回事啊,哥近期本来……也没比赛嘛。”
他心里冒苦水。
运动员的职业生涯非常短暂,巅峰能有几年。
选拔赛报名的日子越来越近,唯一一次能回到赛场的机会……
炎哥可能就要这么不声不响地错过了。
秦幼音默默走进小区大门,眼眶涨涨的想哭,她到处乱看,试图转移注意力,视线不经意被新开的一家花店吸引。
花店很显眼,开在必经之路上,大片透亮的落地窗里亮着恬暖灯光。
秦幼音在窗外站了一会儿,跟陈年说:“我进去逛逛,你们回去吧,谢谢送我。”
陈年一看到了家门外,也就没强求,领人离开。
秦幼音走进花店时,里面两个女孩正亢奋咬耳朵。
“也太帅了吧!”
“我的天我都看呆了,个子又高脸又好看,可惜拄拐杖哎……”
“你可真挑,帅成那样就算残疾我都认了!”
“醒醒,别做梦,人家买的是玫瑰。”
秦幼音听得不太清,指尖触了触花瓣,赧然问:“请问送男朋友……应该买什么花?”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纷纷抹泪:“今天怎么了,小区里漂亮的人全都有对象了。”
秦幼音被带到玫瑰花丛里,被五颜六色包围,她选了一支最饱满的白玫瑰。
干净的。
纯粹的。
是她的小炎哥。
秦幼音捏着人生里第一枝花,生怕它被风吹了被尘土污了,努力加快速度往家走,快到楼门时,她猛地停住,愣愣望着前方。
楼门廊檐的灯亮着。
光线很柔。
有道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头微微低垂,右边拄拐杖,很艰难地站着。
天冷了,他穿了厚外衣,帽子有一圈绒毛,衬得格外温柔。
秦幼音胸口涨到发酸,把花藏到背后,朝他跑过去:“小炎哥!”
顾承炎抬眸,见到她的一刻,淡薄眼里瞬间溢出无限光彩,他一只手按着拐杖,另一只手也背在身后,本能想奔向她,一动才记起腿不行。
他苦笑着费力走近:“饭做好了,上去就能吃,我的肉肉终于回家了。”
秦幼音疾步扑到他面前,仰脸看他,唇间呼出白气:“回家啦。”
她把花抓紧,忐忑地往前递出。
顾承炎比她更快,小心藏着的一大束玫瑰,红彤彤捧到她眼前。
一支纯白。
一束火红。
在凛冽冬夜里撞到一起,连同他迫不及待压下的炽热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