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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林望舒自然是千恩万谢,又把一些缺少的信息给人家补充了,说好了赶紧通知自己哥哥回来,配合调查。
因为这一桩,她自然是喜上眉梢,走路也轻快起来。
谁知道一进胡同,就恰好见雷正德正蹲在自家大杂院门口,看上去一脸苦恼。
她莫名,视而不见,打算进家。
雷正德猛地看到她,忙起身:“望舒,望舒。”
林望舒:“你又干嘛?”
雷正德:“我弄到了红塔礼堂的票,你要吗?我费了老大劲儿弄到的!这个特别难,这次是外国音乐家过来开独奏会,我求爷爷告奶奶才弄到两张,我带你去红塔礼堂听音乐!”
红塔礼堂那是好地方,在三里河一代,四部一会的建筑群就在那里,红塔礼堂以前就叫计委礼堂,还是后来改叫红塔礼堂的。不过即使这样,在老百姓眼里,那也是鼎鼎大名的礼堂。
说直白点,在老百姓眼里,那里不是北京,那里是国家。
红塔礼堂放映的电影,就是国内最新最时尚,甚至外面不会公开反映的,那就是头一水儿的,那个说起来就是“内部片”,是身份的象征,一般人搞到一张票都能得意忘形,看一场电影足足可以向亲朋好友显摆半天的。
再退一步说,拿着那票去礼堂外面倒卖,一张票挣块八毛都不是事,别人还得求着你买呢!
所以雷正德看着林望舒,眼中甚至有些得意。
林望舒好笑,目光淡淡扫过他,道:“你留着自个儿看去吧,我们平头老百姓,可没那眼福。”
雷正德有些急:“望舒,你不知道,这次可不一样,可不是一般电影!是国外一位知名的小提琴家过来中国演出,这可是头一次,很少见,这次的票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托关系找路子,我能弄到两张票,我可真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了,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
林望舒:“可我不高兴啊!”
雷正德咬牙:“你到底怎么了?”
林望舒:“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弄到票和我有什么关系。”
雷正德有些挫败地道:“我到底做什么,才能满足你?”
林望舒:“其实我也纳闷,我到底做什么,你才能知道,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雷正德苦笑连连:“林望舒,别疯了,咱俩都谈了,四邻八舍都知道,我就算是为你负责,我也肯定向你提亲!”
林望舒听了,一口气没缓过来:“提亲?你是不是梦游呢?”
雷正德望着林望舒,咬牙:“望舒,过去一些事,我可能确实顾虑不周到。那次殿卿说起你们胡同的传闻,我就明白了。以后,我可不能让你那么难堪,望舒,你等等就知道了!”
林望舒此时听到陆殿卿这三个字,只觉得非常嘲讽可笑。
她笑了笑,道:“雷正德,我好像告诉过你,其实我已经领证了。”
雷正德一只脚跨上了单车:“放心,我肯定和你结婚。”
林望舒:“你竟然还和我提陆殿卿,我就是和陆——
然而,雷正德话听到一半,人一蹬车子,已经跑了。
跑了……
林望舒沉默地看着他飞速滚动的自行车后轮,心想这人性子这么急,是急着投胎吗?
她正想着,那边关珠清却冒出来了,怯生生地说:“姐,你还和他纠缠着呢,不是说分了吗?”
林望舒:“是分了,但这不是还没分利索嘛?”
神经病的思维,有时候普通人挺难理解的,雷正德本来就是一个牛皮糖,那缠劲儿一般人想都想不到。
上辈子,为了她要离婚,他甚至在家里乱砸乱打犯神经病,差点直接送去六院。
关珠清便咬唇,犹豫着说:“红塔礼堂呢……一般人想去都去不成。”
林望舒一听,愣了下,之后好笑地看向关珠清。
她上辈子和雷正德结婚后,关珠清时不时过来找自己,她早就觉得不对,总觉得她和雷正德眉来眼去的,敢情竟然是真的?
可真不要脸,这还惦记上了。
从什么时候?从误以为香椿芽是雷正德送的时候?
那她如果知道是陆殿卿送的,岂不是又惦记陆殿卿?
关珠清被林望舒看得脸红:“姐?”
林望舒笑了声,为了以后姐妹见面不尴尬,也为了她好,林望舒正经地说:“珠清,看到没,那是我分手的对象,但是即使分手了,他也对我纠缠不休,他那个人死心眼,估计一时半会没心思找别的。”
关珠清越发不自在:“姐,你说什么呢!”
林望舒:“就算找别的,他心气也挺高的,我是因为长得美,他才看上的,要不然人家才看不上咱们这种人家,可就是这样,他们家依然嫌弃,门户不一样,进了门白白被人家拿捏,我们是好好的姑娘家,就算家里穷,在家也是受宠的,当宝护着,犯不着去那种人家当儿媳妇受那种罪。”
关珠清脸红耳赤:“姐,你说这话,倒是把人看低了!我不至于去捡你剩下的洋落儿!”
说完,关珠清转身捂着脸跑了。
林望舒心想自己又伤害了姑娘家脆弱细腻的心思,可,这不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