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力感。慕灵对“元夕”再好,可是在皇权面前,终究是软了骨头,虽说是人之常情,却总觉得胸口不畅。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林言昭暗暗思量着,少顷,包间的房门便被敲响了,客气有礼:“我们主子请见瓜尔佳格格一会。”这声音真是该死的熟悉的太监声音。
林言昭皱眉,不知是何人,随手一扬,卉儿自觉站在门口回道:“主子不便见外客,劳驾还是——”
“不必了,我去。”元夕截断卉儿的话头,自己站了起来,碧儿一愣,扶住元夕,俩人往门口走去。
林言昭一愣,想到外边人细柔的男音,豁然开朗,便只在低头为慕灵按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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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元夕进入隔壁房间后,何玉柱拦住了欲跟进去的碧儿,笑道:“姑娘还是别进去的好,别打扰了我们爷和格格的谈话。”
碧儿犹豫了一会儿,看到元夕的眼色,还是乖乖守在了紧闭的包间房门外。
里头,胤礽正在品茗,大格格自己拿着块芸豆卷自己乖乖地啃着,也没旁人伺候着,见大格格吃完了,太子便会自己动手又给她夹一块。
竟有些像寻常人家的父女。
自然了,元夕没忘记礼仪,进了房门往前几步便福身道:“元夕见过太子爷。”
“起吧,坐。”太子往他身边的位置一指,这位置属实有些近了,又不是没有其他位子。只是元夕还是谢了礼,坐到太子旁边的绣墩上,臀部挨着绣墩坐,背脊挺拔,头微微低着,像极了常见的闺秀。
大格格嘴里忘了咀嚼,似是思考了一会儿,猛然想到:“阿玛,我想起来了!这是茶水房做点心的宫女!”她又皱着脸,“额娘说她不在府里了,所以府里的点心没那么好吃了,花样也少些,对吗?”
胤礽笑着:“她不是府里宫女了,她是忠诚公府的格格。”
“我喜欢她的点心!”大格格下了位,摸着元夕的毛毛斗篷,“这件衣服也好好摸。”
“仙禄居还有更好的点心,你出去让何玉柱带着你去。”胤礽就这样诳着宜尔哈出去了,紧闭的房间里就他俩人了。
原本有大格格在还好些,她既不在了,元夕便觉得空气也稀薄起来,指甲无意识地刺入掌心。幸好她从没留指甲的习惯,不存在自己戳破皮肤的情况。
“近来,你回我的信件实在是敷衍了些。原来还对些相当的诗句,如今倒只是摘抄些风花雪月的句子罢了。”
听了这话,本来有些排斥而装乖的元夕不满抬头:“先前写的句子都是名诗,稍联系上下文也明白意思;近来的词句晦涩难懂,从来没见过,根本找不着,我总不能还拿这些句子去见我兄长吧。”
“自然翻不到,都是孤即兴所作,这些都是谜语诗,解了谜题即可。”
元夕报之以微笑,莫说是什么谜语诗,便是现代谜语她也是不行的,她素来都弄不来这些,益智类的题目适合聪明人。许是她的表情中自然带出了怨念,太子忍俊不禁,伸手就来拧她的腮。
她到底做好了准备,忍住没躲。
胤礽哼哼了两声:“现在知道不躲了,方才在隔壁不是瞧见何玉柱便急忙躲了?”
“谁能想到呢,我原以为就是寻常出来玩一回,我才上街几回,这才是第二回,谁能想到遇见您。”果然还是觉得有些晦气。
原本开府宴席之上,元夕觉得会见着太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根本就没见着;今日只是为了玩乐一场,毫无防备,却看见了太子。始料未及,便觉得心情憋闷,好好的心情都被影响了。
她觉得做拉皮条事情的会是敏泰,却不想真的牵线的却是慕灵。
“不躲自是最好。”胤礽嘴角似笑非笑,顿了一会儿,有道,“方才大格格牵着你的衣裳,我便想,若是日后我们生了孩子,必定也是这般玉雪可爱。”
火红衣衫的女子认真看着他,少顷才道:“自然,太子生得俊,我也生得好,日后的孩子必定容貌不错。”
带着嫡妻的孩子来约会已经够膈应了,还以此来念想未来子嗣,当真是若不会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若不想当爹可以不生!
胤礽却伸手点上元夕额头:“你必又在想些忤逆的东西,眼神都带出来了。你看,被我问住的时候,便回着笑,可能有个新鲜表情。”
太子能大抵猜到也罢,只要别真知道她想什么就行。元夕半伸着手,摸了把松子自己剥着。
“不再出去玩会儿?外边还在放着烟火,错过这日的烟火,便只能等到元宵节。”太子饶有兴致看着元夕手上剥松子的动作,她这么爱吃松子,原来在宫女房经常一两斤地囤着,后来离开府邸,浑分给了其他人。这囤物的习惯,倒是和松鼠一模一样。
元夕不舍地看着外边的热闹街景:“不必了,日后总归是不容易出来的。”就让这日依旧这么遗憾着,未来才有念想,再者,见着太子便也无法圆满了。
“